这一次对诸侯的召见,真的只是因为梁肆启的无趣,他预备携小王去五国游览,专门欲去深山野林寻猛兽。
又是一个奇怪的念头,梁肆启说走就走,诸侯千里奔波而来,没有人敢反驳。
凌钰庆幸这几日没有再遇见陆玦,也庆幸梁肆启没有将她带去。国不可无主,梁肆启将梁肇启留在了王宫处理政务,自己携带诸侯与兵马扬长而去。
走在春日日渐温暖的宫廷深巷,凌钰觉得整座王宫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因为梁肆启的离开,整座王宫中的宫人都觉轻松不少,不必每日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凌钰多了份自由,她会去南厢看相思树种,但尽量避免与梁肇启的相处。
此刻从南厢回来,她寻思着那些树苗都已日渐茁壮,准备择日寻一个好天气,开辟一片好土壤将相思树挪到央华殿种。一心想着这件事件,却不料突然撞见硬物。凌钰蓦地弹开,抬眸,面色一红,“阿允……”
“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多日没有再见,梁肇启负手立在她身前,牢牢看她,“撞疼了?”
摇头:“我在想回宫去将庭院中打理出来,将相思树挪到央华殿去种。”
“前几日才下了雨,土中应该积水较深,等再过几日吧。”
“那好。”凌钰从他身前移开,“我先回宫了。”
“珍妃——”梁肇启将她叫住。
凌钰并未回身,只道:“你有事吗?”
“前几日都很好,为何哥哥一离开你就避我?”梁肇启缓步上前,他温言在笑,但斜长凤目中那欲知的眸光却让凌钰觉得压迫。
“我没有避你,只是有些事情要回宫去而已。”这解释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
梁肇启静默片刻,绽起轻笑:“阿钰啊。你不用避讳我,正如你所说,你是哥哥的妃子,我只是他的弟弟,不是敌人。”
这么久过去,原来他还记得那句话。凌钰蓦然抬眸望他,心中多少愧疚,“阿允,我没有什么意思,希望你不用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梁肇启淡笑置之。“我知你是替我考虑到了,也是顾及了我。况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愧疚。”
他知道她心中有愧。他说的话她能懂,他说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情,无关于她。
但他越是这样说起,凌钰越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今日天色真好,整个胡国一个王都没有。所有事情都压在我头上了,真累。”梁肇启笑望凌钰,“可否陪我走走。”
“好。”还能再拒绝吗,他都没有恶意,只是她多想了。
信步暖春香茵,穿花越柳。这样宁静的时光难得。凌钰忽然想起初次遇见梁肇启的场景,唇角微微上扬,她渐渐笑起:“阿允。你初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啊?”
梁肇启微一沉吟,眸中探究一闪即过,“我自己觉得是在不知道的场景,但你说是在胡王宫。所以……”他忽然沉默。
“所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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