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么事?”依旧这样环住陆玦,凌钰舍不得放开,在他还没有回答之际已先接道,“是不是想我了?”
陆玦握住她的手一笑:“你不晓得羞么。”
“这有什么好羞,是你想我,不是我想你非要见你,该羞的是你。”
陆玦突然回身来,一脸严肃道:“那就是说你并非想我,反倒是孤自己想多了?”
凌钰被他严肃的样子愣住,片刻后,知晓他是故意如此,她笑:“我竟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可爱。”
陆玦皱眉,“可爱?”似乎这个词太过滑稽,让他的面目神态也滑稽起来。他正色道:“阿钰,昨夜你好像不对,今日可好些了?”
凌钰不再笑,点头回他:“我没事,我很好啊。”
“那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凌钰微笑避开:“不过只是情绪一时不对,我想保留一点小秘密,你不答应么。”
见她一直都不愿再讲这个话题,陆玦也不再追问,伸手拨弄凌钰被风吹散的鬓发,他道:“你还是决定要自己回胡去见胡姬?”
凌钰肯定地点头:“你给我这一点时间可好,我保证替你寻来那枚玺令。”
“孤并非担心这个,孤只是不愿再让你回到他的身侧,再让你去涉险。”
“既然已经决定跟着你,我怎会害怕危险?”凌钰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陆玦静静凝视凌钰,俯身就要落去一吻,却不想被凌钰伸手挡住。
她娇嗔:“有人。”
“不是外人。”
“也不可以。”
不管她的娇羞,他握紧了她的手,让她再无挣扎与退让的余地。夜风中。她的唇有些凉,他一点一点深深浅浅吻去,痴迷上她唇舌间的柔软与甜润。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一个吻就会让他欲罢不能。
在凌钰逐渐加重的喘息中,陆玦终于放开了她。他见她大口地呼吸,红唇已有微肿,双颊更红得厉害,不禁笑出声来。
“不许笑——”凌钰恼羞。
陆玦忍住这笑,“坐一会儿。”他拉她的手走去河岸。
享受着这难得的一份安宁,凌钰心中思考了很久。踟蹰道:“子陆,若今后我们在一起,我可以带一个人与我们一起么?”
“带谁?”陆玦微有疑惑。不过却道,“当然可以,是你的宫婢茜兰吧。”
犹豫着,凌钰没有回答,她只道:“真的可以吗。那就好了,到时你可不要反悔哦。”
陆玦一笑:“自然不会。”
沉吟着,凌钰几次张唇欲言,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来,“子陆啊,若这个人曾经犯了错事。之后改过自新,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是否会介意?”
陆玦沉眸望住凌钰:“阿钰。你想带谁,为何说话吞吞吐吐,也这样奇怪?”
凌钰忙道:“没有带谁,我只是想这样问你。”见陆玦探究的目光,她惊慌中脱口道。“我是说我自己,我做了别人的妃。你会介意……”
“阿钰。”陆玦沉沉一唤,微怒的双目直直看她,“可否不要提及此事,孤会说服着自己去忘记。”
凌钰微滞,他是介意的,她不经意说出这话,原来才知他是介意的。但是他同样不想失去她,所以说服着自己去忘记去释怀。心中一声叹息飘过,凌钰已不再问及这个问题。
天气越加炎热起来,凌钰每日都坐不住,觉得心烦气躁。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有事,所以总是会这样闷,觉得空气处处压抑,连每日饮食都不规律起来。
梁肆启依旧还没有打算离开这里,又是半个月过去,他们来这里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凌钰想回去,回胡王宫,等取得那枚玺令她就回卞耶,永远地离开这里。
但是梁肆启不愿意走,他又去狩猎了很多猛兽,喜欢看猛兽相互夺取各自同类的尸体为食物,也喜欢看侍从在惊恐啼哭中惨死于猛兽笼中。对于这些,凌钰避之不见,但总有避免不了的,总是会遇上这些血腥场景。她胃中几欲作呕,匆忙离开这驯兽场。
坐在河畔沐浴河风,凌钰才觉不适稍微减轻,圆肚从身后走来,确定四周无人才道:“钰儿,你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些时日凌钰每日都能与爹爹相见,纵使分别十二载,两人的感情却丝毫未变。凌钰回身道:“爹爹,你不去伺候天子么?”
“不碍事,阿爹见你不在帐中,便猜你会在这里,你这几日吃得又少,脸色也憔悴很多,是不是不喜欢这气候?”
“还是爹爹知晓钰儿。”
圆肚已在凌钰身边坐下,他笑:“你是阿爹的女儿,阿爹自然知道你。儿时你也是不喜这样的气候,总爱吵着去溪中戏水,自己却不会游泳。”
凌钰吐吐舌头,“那时有爹爹在,女儿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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