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怔住:“你真的希望我是这样想吗?”
梁肇启轻笑,颔首,“你是该为自己谋划一份前程,在哥哥身边,我想哪个女人都应该会惶恐担忧。”
原来他深知女子的所需,这看似冷漠实则热心的人太心细,若谁能做他的妻子兴许会很幸福。
在凌钰感慨之际,梁肇启突然缓缓说来:“若今后需要我的帮助就告诉我,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
“阿允……”凌钰一瞬不瞬看着梁肇启,险些涌出泪来。他的关心不会是假,因为他凤目中看她时一直带着隐忍的爱意与真诚热挚,心中悲酸难忍,凌钰只这样看着他。
梁肇启浅笑:“你这般望我做什么呢。”
还是这样看他,一眨不眨,好久,凌钰缓缓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她问得很突然,很直接,让梁肇启的笑容僵住,他好久之后道:“就是因为喜欢,没有理由的。”
“总会有个理由,有个让你动了情的理由。”她其实是想解释,想让梁肇启释怀,让他不要喜欢她,这是没有结果的苦恋,她舍不得他受罪。
然而当他的话出口,凌钰却已哑然。
他说:“有一份相见恨晚,动情时已经来不及。”他的声音寂寥,晚风将他的话吹散进风中,这句话渐渐飘远了,却依旧还回荡在凌钰耳边。
她多想告诉他,这份所谓的相见恨晚其实是她的欺骗她的逃离,她曾经多次遇见过他,但是都是作为路人,在他不知情或是匆匆瞟了一眼的情况下。
而他的这些未加留意都变成了之后遇见时的相见恨晚,这是她的错,是不应该。
痴痴看着他,凌钰心中愧疚更深。
“阿钰。”梁肇启轻唤,“你之前爱过的人为什么抛弃你?”他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没有逃避,没有欺骗,凌钰道:“因为他只让我做妾,将我当做棋子而不是妻子。”
梁肇启轻笑:“若是我,我会愿意给心爱的女子一个妻位,爱的最好方式就是娶她为妻。”
此刻凌钰已不再这样想,她深知陆玦的苦衷,她爱到忘乎自己,“或许也会有现世各种阻碍来拦。”
“真爱可以无阻的。”
凌钰哑然,她在这座王宫中遇见的真心对她的两个人都是纯真的,胡姬纯真,而梁肇启对待爱也太纯洁执著。凌钰不想再说这个,她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此刻大家都认为陆公是故意败于曲国之下,你也这样觉得么?”
梁肇启是最知她心思的,知晓她已不愿再提及方才的事,他颔首道:“陆公已退得太明显,百姓不知,各国君上却已知,他想谋反。”
从梁肇启口中说出谋反二字,凌钰听在耳中心口直跳,“是么,那天子如何想的?”
“哥哥不信他有这个力量。”
凌钰心中冷笑,“哦,我想陆公也不会有这个力量,不过这样一来国内暴乱,那么魏国是否会有行动?”
“我只有三万兵马,都派去了边境增援,哥哥会防范这一点,派护甲兵前去镇守。”
“护甲兵?陆公与陈公相争,天子不能集齐五国之玺令,怎么能调动得了护甲兵?”凌钰惊住。
“护甲兵的调动是指用来抵御外敌或内部纷争,镇守边境不算号令调动。”
原来是这样,那么她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去寻找玺令了!
“但愿这场战乱能快些平息……”凌钰由心说道。
“会很快,不会太久。”
凌钰心中紧张,“这一场仗我们会胜利么?”
“当然会,五国有一百七十万兵马,而王都有三百万,况且陆公不可能说服得了五国都同心抗胡。若真到那一个地步,派曾卫将军为战场先锋,他骁勇善战,多谋多略,不亚于陆公战场的谋略。领百万军,不可能战败。”
凌钰的心险些就快跳出胸膛,这是陆玦最大的筹码,胡王都都不知他们心中如神一样的将军早已叛了国。
他们又说了很多话,直至子夜一过,花丛中虫鸣渐起,凌钰渐渐有了困意,对梁肇启的话只回着简单的字眼。他道:“你已困了吧,竟已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安寝。”
听到困与安寝这两个字眼,凌钰伏下了头,靠在梁肇启肩膀上。她就这样枕着他的肩睡去,梁肇启一动不动,僵硬坐着,生怕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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