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摆摆手,让人将康佩芸送出东宫,自己往牢房深处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她心里并没有想让夜江越就这么死,还是因为九洲令不够听话,她说了诛邪。但最终夜江越三人中,真正死了的只有那个早已满身病痛的高亦。
不过当然,剩下的两人虽然没死,不过她想,他们有可能更希望自己能死掉。木制的十字架上,挂着一个人,他有着千年老树的树皮一样干枯的皮肤,一块一块裂开,裂缝处树浆一样不断地渗出脓血。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脸上五官被皮肤的裂口分成好几个部分,没有一处干净的
肌肤,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丹田被爆,金刚骨也被破,筋脉处处断裂。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需要靠着绳子才不会腿软到滑倒。
如果不是看守的侍卫说这就是夜江越,杜秋绝对认不出这个怪物般的人是他。
受了这样重的伤,就是想要晕过去也会痛醒来。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夜江越无力地喘息着,眼睛渴望地看着那一方巴掌大的小窗子。
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狼狈的方式,失去自由吧!
“哐当——”牢房门开启的声音。夜江越回过头来,看到杜秋顿时情绪激动的挣扎了两下。但挣扎的结果,是身上原本已经痛到快要麻木的痛,再一次剧烈起来,他顿时不敢再动了,无力地任由绳子吊着自己的身体,他惊慌地说道:“你不
能杀我,东来书院有我的命牌。我死了,命牌会碎,我爹知道我来了南洲,他会为我报仇的,你不能杀我……”
杜秋愣了下,好吧!她弄错了,她刚刚还以为他们痛得难受了会恨不得去死。原来就是再痛苦,也想要活着啊!
“要不要杀你,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杜秋问道,“你当年打伤我父皇,后来又打伤我表哥,为什么伤口始终无法愈合?”
夜江越眸光微微一闪,他说道:“你放了我,我帮你救你表哥。”
“你觉得可能吗?”杜秋好笑地问道。
夜江越说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了,我们可是师兄妹……”
“是呢!差点杀死我爹还三翻两次想要杀我的师兄。”杜秋毫不给面子的堵掉了夜江越的话,夜江越有那么一瞬间,却是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阵,才厚着脸皮说道:“以后你是要去中洲的,中洲是东来书院的天下。与其杀了我往死里得罪我爹,不如你放了我,待往后你们去了中洲,我一定让我爹将你们当上宾对待。”
杜秋哧笑:“人通常习惯于以己之心渡彼之腹,你是脑残吗?”
那么可笑的话他竟然敢说出来,莫不是真的以为她能答应?他脑门有坑吧!哦现在是真有坑,且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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