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毒是与渗入灵魂中的,又与血液挂勾的,而媚绝子还是其中等级极高的一种。
他中的毒太多太深,想要解除绝非易事。
其实当年岳父带他来中洲之前就跟他说过了,这事很不好办,他只能赌命,而且只有一半赢的机会。
输面有一半,岳父是父亲,他舍不得秋儿受到那样的煎熬,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说了要骗她。
他并没有去过上界,这是他们翁婿早就计划好的。
不过先前的确是离开了北陆皇城,去了通往上界的法阵处最近的城市。岳父去上界寻找了一些必需的物资,回来就开始为他解毒。他在地狱岩里面泡了三年,出来后就急匆匆赶回了北陆。
至今回想起自己回来得知她已经失踪多年的消息时,那种恐慌惧怕的心情,独孤永夜都免不了有些不寒而粟。
无怪佛语会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为身体不好再加上情绪激烈耗费力气,不知何时,杜秋已经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睡了过去。但即便是睡着了,她搂住他腰的动作也没有松开一点点。仿佛怕他趁她睡着时跑掉一样,她将自己整个人蜷曲
着,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轻轻抚着她的背,独孤永夜眼神空茫辽阔,仿佛能容下万物,又仿佛一无所有!
屋里很安静,院外那有意跳出声响的脚步便清楚的传进耳中。由远而近,最终在房门外停了下来。
独孤永夜没有看到人是谁,却已经猜了出来,他轻声喊:“闹闹,进来!”
房门被推开,闹闹眼睛发红,却是微微笑着走了进来,轻声喊道:“爹!”
独孤永夜背对着门的方向,怕吓到孩子,他并没有立刻回头,伸手在杜秋耳后封住她的五官之一的听力,才转过脸来。
瑰丽绝伦又带着三分诱色的脸庞,就这么撞进了已经走到了床边三步远处的闹闹眼里。
他瞳孔悄然缩了下,但是却没有害怕,反而还走近几步到贴住了床沿,才伸出双手拉起他戴了手套的手紧紧包住,眼里充满了濡沫:“爹,孩儿好想你!”
独孤永夜反过来握紧他一双修长的小手,唇角弯起来:“你长大了!”
看到他变成这样,也几乎是面不改色。
孩子像秋儿,沉稳得不像话。
“更像爹了。”闹闹微笑,独孤永夜将他拉到床沿上坐下,轻声道:“你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跟爹说说好吗?”
虽然前段时间跟在秋儿身后,该知道的事他都知道了,但还是想听孩子说话。
闹闹自不会拒绝,而且比起跟别人说起这些事时的轻描淡写,跟自己爹说时,他就仔细得太多了。
从初次外出历练的路上见闻,以及他第一次与变色巨蜈的交战,再是不小心被霸王雕盯上……每一件事每一个情节,都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来,直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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