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被老者的痛楚所惊吓,她从未见过一种病能让人产生如此大的痛苦。
“痛……好痛……救救我,请救救我!”老者大叫着突然坐了起来,两眼瞪着平安。
“啊!”平安被老者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得凄厉尖叫,只见那双眼之中全是红色涌动的血,不见眼白也不见眼珠,那血却也不往外流,只是疾速的翻腾着。此时,房内虽没有灯烛,却被不知何物照得半明半暗,光线之下老者的模样愈加可怖。
平安一步步后退,她几乎忘记了爬起身,就那样双手双脚往后倒着。
“救救我……请救救我!好痛啊……呜呜……”老者拧着身子对着平安,他所发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不见底的痛楚。
“如……如何救你?”平安身为医者,老者不停的呼痛让她很不忍心,虽然她很怕他这副模样,怕得想赶紧逃离。
“杀了我!请杀了我……实在好痛!青檐,杀了我!”老者眼中的血突然一滴滴的流了出来。或许那不是血,而是眼泪!
“不,我不杀人!”平安哭了,她很想能让老者不那么痛苦,但是要她用死来帮他解脱,她却是万万做不到。墨梳曾告诉平安,病人就算再痛苦也要鼓励他活下去,因为人的命永远只有一条,而这条命只能死一次,人若死了,便再也没有机会体会活人的快乐了。
“杀了我!”老人突然下了床,以平安看不见的速度,一下到了平安跟前抓住了她的小手,“求求你,杀了我,只要给我一刀就行,求求你!”
“不要……呜呜……你不要过来。”平安大哭,老人的血泪滴在她的脸上,又凉又腥还带着一股极为恶心的味道,她用脚去蹬老人,老人便松了她的手转去抓她的脚,平安哭叫的更厉害:“求求你,放开我,我会救你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痛苦!”
“不,你骗我,你每天都在说不让我痛苦,可是我每天都在受着痛苦,生不如死!青檐,求求你,杀了我,我不想活了,实在……好痛!”老者哭的越来越激动,血泪已经不是在滴,而是在一股股的往外喷流。
“爷爷,你不要吓我,我真的会救你的,呜呜……”平安不知道如何让他相信,她只想老人能放开她,她对老人的眼泪很害怕,挣扎之中,安屏的手被一样东西给咯了一下,手腕咯的生痛,她才记起来那天蓝尤儿给她的那枚唤笛。当日她收下之后,见唤笛小巧精致,便用绳子穿了戴在了手上,那唤笛玉质冰莹,戴在手腕上很好看。
安屏不假思索,拿起唤笛狠命吹了起来。
“将他扶起来!”倏然,圣后青檐和蓝尤儿鬼魅一般出现在安屏跟前,青檐一掌拍掉了仍旧不停吹着唤笛的平安的手,“行了,不用吹了,很吵!”
“圣后!呜呜……”平安终于见到了正常人,她忙爬了起来,抽抽噎噎。
抓着平安双脚的老人被蓝尤儿不知喂了什么药,扶上了床重新躺下,蓝尤儿又将那些变成蓝色的末子花给换成了白色的末子花,绕老人一圈,而老人似乎是睡了过去,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躺着。
“乖,别哭了!平安,你告诉圣后,你是不是真的能救圣皇?”青檐半蹲着身子,一把揽过平安,粗暴的擦拭着平安的眼泪。
“圣皇?他是圣皇吗?”平安想不到老者竟然是圣皇殿下。圣皇乃一国最高的王者,虽然已经退政给尊皇,但在一国的地位却是最尊贵的。
“嗯,他就是我们雪慈国的圣皇,是我青檐的男人!”青檐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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