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颢玄色铠甲裹身,将英挺的身姿展现无遗。此时正站在帝后的营帐里。进门的时候,他便看到了皇后身边,立着个绝色的少女。那少女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微微一笑,清媚潋滟的容貌中便透出了几分
的温婉,又带着那么点儿羞涩,逼人的容光直叫人移不开眼。
沈颢便微微垂了眼帘,视线避过那少女,心中多多少少有个些了然——回京这段日子,这样的情形实在经历的太多了。
沈皇后含笑地看着自己妹妹偷偷打量了一眼凌颢,便晕红了面容,情知她这是对凌颢满意了,有些忐忑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嘴角上扬,面上没有半分的不愿,沈皇后心下稍安。
便示意沈蕊先行避出去,自己带着端庄的笑意询问凌颢回京后是否习惯云云。不过几句话,便笑问:“定远侯多年为国征战,竟是误了婚期。如今归京,不知可有什么打算?”皇帝很是有些慵懒地靠在龙椅上,只觉得有些可惜——皇后,还是有些亟不可待了。堂堂国母,竟连一点儿身份都不顾了。不说与他的嫡母文睿皇后相比,便是与先帝的纯懿皇后,也是拍马不及的。果然
这出身,无论如何是个硬伤。只怕她今日满怀希望,都要落空。
果然就听见凌颢似是十分的不懂话中话,朗声道:“臣在边城一人已然习惯,此时尚未有成家的打算。”沈皇后一怔,她相信自己将沈蕊留下见了凌颢一面,只要凌颢不傻,便该知道自己的意思了。这般直愣愣拒绝,是真的不懂自己的暗示,还是没有看上沈蕊?亦或是,他不想与自己,与二皇子沾上任何关
系?她心中转过了不知道多少的念头,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国母的风范,轻蹙眉尖道:“侯爷这话叫本宫不得不说了,成家立业,乃是男儿立世之本。侯爷如今已经是光耀门楣了,也该考虑成亲生子,为
凌家延续血脉了。”
“且,”她脸上转眼间又笑,“偌大侯府,怎能没有主母打理?本宫也愿意,早些能有位贤惠温婉的侯夫人,日日进宫与本宫说话呢。”这话就只差明说要把自己的妹妹塞给凌颢了,着实不大符合皇后的身份,凌颢已经黑了脸色,只垂眸道:“臣是个武将,舞刀弄枪的惯了,那些说话细声细气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子,着实进不了我的眼。若哪
日臣要娶亲,只怕也要娶个胭脂虎才是,那会儿,倒怕惊到了娘娘。”
皇帝轻咳一声,开口了:“朕记得,当年头一次见到凌卿,便是这般光风霁月磊落直爽。多年过去,凌卿倒是保持了一颗赤诚之心。”
“皇上过奖,臣这半生恣意妄为惯了,实在不耐有人来拘束。”凌颢抱拳。
皇帝挥了挥手,“朕自然知道爱卿,去吧。”
“皇上!”见凌颢出了营帐,沈皇后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颇有些不甘地咬着嘴唇。
若不是看他手里握着京畿戍卫大权,且在边城很有些威望,她沈家又如何看得上一个不过发迹两代的区区侯府?还是个兵家子!要知道,为了要叫父母同意将妹妹嫁与凌颢,她从中费了多少的口舌?
凌颢不识好歹也就罢了,竟敢明着落自己的面子!
“这定远侯狂妄,请皇上为妾身做主!”
“皇后哪。”皇帝淡淡开口,“你太心急了。”
接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沈皇后心下一沉,忙要分辨:“妾身不是……”
“好了,是与不是的,你心知我肚明。”皇帝顺手拿起案上摆着的一把镶嵌各色宝石的短剑把玩,“去歇歇吧,回京前,且不必出来了。”
沈皇后大惊,这,这是要禁足?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凌颢与沈家联姻,难道不是皇帝先前也支持的吗?
难道……心下发凉,沈皇后才发现,皇帝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会支持这门亲事。否则,他在自己提出的时候,大可以直接赐婚!而他,心中并不愿意叫沈家与凌颢这等手握兵权的重臣有牵连,也笃定了凌颢不会同
意,竟是眼看着自己带沈蕊一起出丑……
猛然伸手捂住了嘴,沈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斑驳的光线下,皇帝即便是人到了中年依旧英俊的脸有些看不清晰。但整个帐中,却无处不弥漫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与寒意。沈皇后浑身冷汗淋漓,想到这几日因皇帝晦暗不明的话很有些张扬的行事
,竟是有些腿上发软,晃了晃身子,被旁边的心腹宫人扶住了。缓了两口气,沈皇后颤声道:“臣妾,谢皇上。”
跌跌撞撞地往后边去了……
“侯爷!”
凌颢出了营帐,信步往马场走,忽听得身后一声叫,回过头,便看到方才站在皇后身边的绝色少女正朝着自己快步奔过来。她跑得有些快,冲到了凌颢跟前,一个站立不稳,便向前摔了过去。
挑了挑眉尖,凌颢很是利落地闪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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