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犹不解气,暗运巧劲,就在韩氏的惊叫声中,只双掌平推,将顾臻臻纤细的身子推的向外飞了出去!
顾臻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顺势滚了几滚。
精致漂亮的大红色裙裳,便沾染了许多的尘土,本来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随即散开,披落在肩头。她头上插着的那些金玉步摇,镶珠嵌宝的簪子,全部落在了地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平安侯夫人,这是做什么?”萧离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客院的门口。
他身后,竟然跟着一大群人。不但安阳侯鞍前马后地陪着,就连安阳侯老夫人,也将手搭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纤长柔美的腕子上。英国公夫人,顾明兰顾明珠等,都簇拥在萧离身后。
只一进来,便看到了正挣扎着要站起来的顾臻臻。
“想必是侯夫人知礼,知道本王来了,做出这种五体投地的大礼来?”
顾臻臻此刻心肺剧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甚至落地的瞬间,雪白的贝齿个在她嘴唇上,将她唇瓣咬破,流出了一丝血迹。那殷红的血,衬着她雪白的面容,简直是有一种破败的美感。
凌妙便是不喜欢顾臻臻,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仿佛天生为了征服男人而生。一举一动莫不是风情,一笑一颦俱都是风流。
萧离虽然脸上带着笑,甚至还很是好心地对着顾臻臻俯身伸出手去,然而谁都能发觉,他的笑意并未到眼底。
顾臻臻咬着牙,一双眨动间便会风情万种的眼睛里弥漫上了一层水雾,然而眼角眉梢又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倔强与坚强。对着萧离虚弱一笑,也颤巍巍地将手伸了出去。
凌妙双眉一轩,戏谑地看萧离。
而她身边的顾氏,则双眉皱起,眼中带着思忖。
就在二人的手即将碰到的一瞬间,萧离的手收了回去。
“本王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顾臻臻被气得几乎要吐血!
授受不亲,你伸出手来做什么?
况且,自己的年岁,都可以做这小崽子的娘了!
安阳侯老夫人却是极为疼爱顾臻臻的,一叠声地叫人去扶了顾臻臻起来,心疼地搂住狼狈的顾臻臻,连声问道:“臻臻这是怎么了?”
顾臻臻再也忍不住,只将头趴在了老夫人的肩头,哽咽道:“方才我好心带着妙姐儿来找姐姐。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了姐姐正和三表哥……”
她咬住苍白的嘴唇,不往下说了。
话虽然没有说完,然而留给了人多少的想象余地。
英国公夫人大惊失色,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身子也不禁晃了晃。
安阳侯老夫人也是大吃一惊,安远之可是她的小儿子。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心尖子。
顾氏的性子她一向不喜,然而顾氏自己如何是她的事儿,竟然还要牵累到自己的幺子,叫她如何能镇定?
登时被气得红了脸,“臻臻你胡说什么!远之素来知礼守礼,这院子是供来贺寿的女眷休息的,内院里呢,和男宾那边隔着多老远,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顾臻臻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泪,“是,姨母说说的是。是我看错了,与姐姐一同睡在床上的,并不是三表哥……”
她愈是这样说,众人愈是面面相觑。里头,难道真的是顾氏和安远之?
安阳侯老夫人最先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甩开了还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顾臻臻,厉声喝道:“我去瞧瞧!”
“母亲!”韩氏从里边迎了出来,为难道,“您还是别……”
“别什么?”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了走路脚步有些虚浮,然而却是目光清亮的顾氏。
顾氏只觉得身上发软,几乎就要支持不住。她扶住了门楣,喘了口气,看着韩氏冷笑道,“表嫂这是叫姨母别进去,别去看看三表弟是如何昏迷不醒的?”
一听见安远之昏迷不醒,老夫人不顾的别的了,慌忙扶着了那少女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子。
“阿琬你……”
英国公夫人见到顾氏虚弱的样子,心里便是一沉,忍不住上前两步,眼圈一红,“我可怜的女儿,你……”
“外祖母慎言。我娘好着呢,如何就可怜了?”
凌妙听到英国公夫人说话便觉得莫名烦躁。
每每总是如何的为女儿忧心,有这份儿慈爱,早干嘛去了?
明明就是卖了女儿换儿子前程,对顾氏不闻不问十几年,现在掉几滴眼泪便觉得是慈爱了? 虚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