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被骚扰和侵犯……这一方面吗?”
虽然天色已晚,她们也没有点灯,但是彼此都有着非人类所能及的特殊视力,黑暗中彼此的表情一清二楚。柏罗娜的错愕,以及佩德罗一瞬间,冷静到冷酷的神色。
稚嫩的脸不带丝毫情绪,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就是只有轻微到可以忽略不不计的……轻蔑与厌恶吧。
在此之前,可能穷尽柏罗娜的想象力,都无法想象有一天能听到佩德罗这样理智到绝情的声音。
“啊……是。”她怔愣之后肯定了佩德罗的话。
然后又听到了更加意外,超乎她料想的话。
“即使是男性,也无法逃脱吧。”
今夜的佩德罗是不是也太不像佩德罗了呢?
可是佩德罗是什么样子?柔弱,怯懦,胆小,不自信,总是期期艾艾的仰头看着自己的吗?
是一逗就脸红,温驯贤良,懂事又听话,好像小动物一样可爱的吗?
谁知道呢……在漫长的时光和广袤的世界之中,谁能知道未曾相遇时的两个人彼此曾经的面貌呢?
你所看到的现在,又能代表什么呢?
说到底,她其实对佩德罗的过去,一无所知啊。
黑夜似乎有着独特的魔力,月光像是揭开真实的光,黑色是遮掩情绪的幕布,怪不得某些种族独爱月下出没。夜月之下的他们,无论缄默或歌唱,都如同幻境中的妖精,如此的惑人心神。
佩德罗一直一直的看着她,小鲛人精细的容貌又再被月光细细雕琢,清冷神色覆上海族神秘的面纱,若不是她最后不自觉的,忍不住轻轻咬了咬下唇,柏罗娜大概真会以为她是被妖精附身了。
“刚才那到底是从哪片海域来的小妖精啊……”轻声呢喃如同解除噩梦的咒语,柏罗娜低头在佩德罗额上印下一吻,又嘟囔抱怨:“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咬嘴唇。”
“对不起……”惊怯的小花栗鼠又回来了。
柏罗娜舒了一口气,挤在佩德罗的枕头上,顺手将人捞进自己怀里,还找了个周全的借口:“夜里山上很冷的,靠着我就不会冷了。”
“我……不怕冷……”话没说完,就被专断的龙族按进了怀中。
不过……柏罗娜小姐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呢。
一夜安眠,从未睡得这样的好过,有个人用手臂将她始终固定在怀里,恒定的温暖和怀抱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沉眠之中似乎连经年的旧梦也不再令人害怕。
或许是因为睡前与柏罗娜谈论了那样的话题,那晚的梦,又回到了从前。
夜里山雾渐浓,但是浓成这样,也太过分了。怀中的小家伙无意识中又在使用她令人惊叹的天赋能力了,那些白雾如同鬼影穿越了帐篷来到相拥而卧的二人身边。
柏罗娜不愿吵醒佩德罗,只静静的看着。
她试着放松精神,忽然眼前光影一换,她竟坐在一张四柱雕花帷幕大床上,她惊讶的看看自己纤弱的四肢和蕾丝繁复,层叠精美,却又变/态般暴露的裙子。
圆形的房间不大,唯一的窗口正对着一片阴霾的天空和暴怒般不断拍击悬崖的海面,寒风当空而来,撩起她长至小腿的浅栗色卷发。
有人在身边说着什么柏罗娜听不清,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点头,站了起来。
一举一动都是她所完全不熟悉的,人类贵族式的矜持高贵,夸张的长裙拖尾不能绊住她的脚步,她随着旁人指引往门的方向走去,门外一片刺眼的光芒,但是她全然没有丝毫感情,心和身体同样冰冷,她是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寒冰,
显然这不是她,这是……佩德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了!离我想写的部分越来越接近,好鸡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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