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立刻就露了喜色,刚才一路到村里都没见得有人影儿,总算碰到两个婶子,还真问对人了,他还要再问赵家具体在何处,那马上的矮胖之人,已经急了,高声问道,“大婶儿,那赵家掌柜的名讳,是不是赵丰年?”
两个老婆子对视一眼,都是摇头,“不是啊,我家小孙子说,赵先生的名讳是什么,赵…嗯,赵润之。”
两个男子的脸色立刻从欢喜转为了沮丧恼怒,那矮胖的就怒道,“难道是刘家兄弟说谎了?”
高瘦男子稳重一些,皱眉道,“左右也是来了,上门亲眼见见吧。”
他说完,又向两个老婆子问了赵家的位置,然后道谢,上马急奔而去。
两个老婆子立时脸上都是一片兴奋之色,头对头凑在一处,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赵家大门前,云小六正挥了大扫把,哼着小曲在扫地,昨日他去相媳妇儿,那是相当满意,人家闺女长得水灵,看着脾气又温和,以后娶到家来,小日子一定很是美满。
他想得正是欢喜,冷不防两匹高头大马狂奔而过,带起的树叶和灰尘,刮了他一脸,他呸呸两口吐出嘴里的灰土,抬眼一看,那马上跳下两人,正看着自家宅门发愣。
他赶忙跑过去,喊道,“哎,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府上有什么事?”
两个男子本来犹疑不定是否要进门拜访,生怕里面的人不是他们要寻找的主子,但是,不进去看看又怕错过,心里正是忐忑的时候,听得云小六问话,又见他身上穿着利落的短打衣裤,就以为是这府里的小厮,于是伸手拿了一把铜钱直接塞到了云小六手里,低声问道,“这位小哥儿,你是这府里的人吧?”
“啊。”云小六不知这两人为何一见面就给他铜钱,怔愣着应了一声。
那高瘦汉子就笑道,“劳烦小哥儿问件事儿,我们兄弟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是不是你们府里的赵先生,就想先问问,你们这赵先生,可是二十二三岁年纪,身形倾长,面相俊朗,平日里有些清冷,不喜多言…”
云小六越听越觉,自家掌柜真是同他们说的一般无二,再打量两人好似远路儿来的模样,不知怎么就与前些日子那几十候府贵客,等同在了一处,他立时把手里的铜钱塞了回去,冷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找我们掌柜的有何事?我们赵家可是…”
结果两个男子一听他这话,连半个字都没回,撒腿就往院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少爷,少爷,我们是风调雨顺啊,少爷,求你出来见我们一面啊…”
云小六脸色气得铁青,哪有这样放肆的人,不经通报就直接闯进人家院子了,他也顾不得理会那两匹马了,随后就撵了进去,那两人正停在院子正中,边喊边四处观望,他上前就抓了他们的手臂,还没等喊人来帮忙,就听得账房门“吱呀”一声,自家掌柜一脸惊疑的走了出来。
那两个男子立刻甩开了他,大步上前,噗通就跪下了,痛哭失声,“少爷啊,少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少爷,老天开眼啊,少爷…”
两人边哭边磕头,极是用力,仿似要把这些时日的担忧都发泄出去一般,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不到几下,就见了血迹。
赵丰年也是眼圈儿微红,上前一把就拉起了他们,挨个用力拍了拍肩膀,想要说什么,又好似全堵在了喉咙,最后只剩一声长叹,扭头望向小六,低声道,“去后院禀报夫人一声,让她别担心,是自己人。”
云小六愣愣的点了点头,眼见着自家掌柜拉着那两人进了账房,就撒腿往后院跑去,瑞雪本来在午睡,突然听得前院这般动静,也是有些惊到了,麻利的爬起来,询问一旁守着她做针线的老嬷嬷,“嬷嬷,出什么事了?”
老嬷嬷也是疑惑,刚要唤了彩云去前面探看,就听得门外云小六在喊道,“夫人可是醒了?”
瑞雪立刻应道“醒了,前院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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