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这话有趣,想着她头上戴着一座大院子的夸张模样,都是撑不住笑起来。
琴心心下感激,捡了珍珠的头面儿出来,替夫人戴好,仔细端详两眼,说道,“夫人这般心善和气的好人,果然最适合珍珠。”
瑞雪拿了镂空银镯子戴在左腕,笑道,“平日彩月一个嘴甜的,就哄得我恨不得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这琴心来了,我怕是以后都要把自己当仙女看了。”
琴心脸红,“夫人,我说的是真话。”
“好,好,”瑞雪拍拍她的肩膀,“我以后就当真话听了。”
众人又都笑起来,说了几句闲话,就留了剑舞在屋里照料,云二婶带了琴心出去帮忙。
此时已是巳时初,因为是三朝洗儿,按规矩多是家里女子上门走动,所以,陆陆续续村里几个族老家的老婆子,还有平日交好的小媳妇儿们都来了,年纪长些的结伴进屋去看看孩子,同瑞雪说上两句话,然后就在厅里小坐,喝茶、吃些点心瓜子,说说闲话。
年纪轻的小媳妇儿们,平日赵家有事就常来帮忙,今日也都闲不住,挽了袖子,各自找些活计,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村外的山路上,两个三十出头儿的妇人,各自挎了一只篮子,领了孩子,快步往村里走来,秋日的太阳还留有一些夏日的余威,大人孩子都是晒得额头见汗,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就扯了娘亲的衣袖说,“娘,怎么还不到啊,我渴了。”
那妇人赶紧给儿子擦擦汗,哄劝道,“前面就到了,狗剩儿听话,你不是常在家里说赵家姑姑好,今日到了姑姑家,可要懂事,不许胡闹啊。”
“嗯,我不给姑姑捣乱。”小男孩点头应着。
旁边另一个妇人也给身旁的小闺女擦汗,脸色赧然说道,“徐嫂子,都怪我磨蹭,耽搁了出门,否则,咱们也不必这么急着赶路,让孩子都跟着挨累。”
徐嫂子赶忙摇头,“马家妹子客气啥,谁家没有个大事小情的,咱们约好结伴,怎么也要一起走,再说这眼见就进村了,也没晚啊。”
马老六媳妇弯腰背起小女儿,跟着徐宽媳妇儿往前走,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小声说道,“嫂子,你说赵家妹子那么富贵一个人儿,能瞧得起咱们吗?”
徐宽媳妇儿回头笑着安抚她,“我昨晚也这么问我家孩子他爹,他说,从他们在码头识得赵家妹子起,逢年节之时,赵家就没断过咱们两家的礼,更别提平日送得吃食之物了。咱们一个普通农家,可帮不上人家妹子啥忙,她若是不把咱们当个亲人看待,哪里能这般上心?”
马老六媳妇儿一听,连连点头,“还是你家徐大哥会讲道理,我家那口子,我一问他,他就会瞪眼睛说,那是我亲妹子,你就赶紧去,勤快点儿干活,好好照料着,若是偷懒,我就休了你。”
徐宽媳妇哈哈笑起来,“男人都是这脾气,他们也是感激赵家妹子一直照料咱们两家。”
“可不是,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怎么会不知道感恩,就是家里孩子一听人说起赵娘子如何,都跳着喊上两句,那是他们姑姑。”
两人说着话儿,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进了村子,同人打听了赵家的位置,待走到门前,放下孩子,仔细一打量,崭新的三进大院子,气派又古朴,门外墙下停了一溜三辆大马车,再瞧得门里,人来人往,说笑忙碌,极是热闹,两人就有些打怵,犹豫着不太敢迈步。
云小六扛着两条长板凳,从自家跑来,见得她们站在门外就问道,“二位嫂子可是来观礼?”
徐宽媳妇儿就道,“正是,我们是小平山来的,我当家的姓徐,叫徐宽。”
马老六媳妇儿也道,“我家孩子爹叫马老六。”
前些日子商谈棉花生意之时,徐马二人回码头就是云小六赶车送去的,所以,与他们两人都是熟识,听得是他们家里的媳妇儿到了,就赶紧热情招呼道,“原来是两位嫂子,快里面请,我们老板娘若是知道两位嫂子来,必定高兴。”
徐宽媳妇和马老六媳妇吃了他这颗定心丸,就大着胆子,领着孩子迈进了大门,大梅正守着大陶盆,见得她们进来,当先每人塞了两个红果,两个孩子抓在手里,乐得眉开眼笑。
云小六跑去二门,见得彩云就喊道,“彩云,这是小平山的徐家和马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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