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赶紧道,“自然,我女儿可是彤城第一美人。”
吴湘云整理着衣裙和鬓发,恨恨道,“好,那我就要让她在我跟前自惭形秽。”
说完,就高声喊道,“百合,还不开门,等什么呢。”
等在车门外的百合赶紧应着,开了车么,伺候着主子袅袅婷婷,仪态万千的走下马车…
再说瑞雪还不知今日注定要与情敌汇聚,她慢慢随着那蓝衣小丫鬟进了二门,顺着游廊往曹小姐的院子走去。
曹家是三代官宦,算是彤城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曹老爷虽贵为府尹,但是治家有方,从未听闻曹家有子弟在外胡闹,传出什么流言。而这曹家的老宅,也是修葺的极雅致,比之一般富厚人家动辄鎏金廊柱,琉璃瓦那般金碧辉煌,要内敛低调许多。
花园里小桥流水,灌木花圃,亭台楼阁,极是清幽,因为是办寿宴的关系,廊柱上挂了些红绸花球,屋檐下悬了描了金漆寿字的大红灯笼,为这府邸又添了三分喜庆之色。
小丫鬟瞧得瑞雪主仆观瞧自家庭院,就笑道,“夫人,如今还是冬日里,没什么景致,若是春来花开,夫人再来瞧瞧,这院子里景色更美呢。”
都说若想知道大户人家主子的品性,就要先看奴婢和仆从行事说话,这小丫头不笑不开口,极会察言观色,神态又恭敬讨喜,当真是被管教的很好,也让瑞雪对曹家更多了三分好感。
于是,开口夸赞了几句,果然小丫头笑得更欢喜,说话也更流利,却也没逾越了本分。
不到片刻,众人来到了一座更显精致的小院儿门前,早有大丫鬟得了信儿,站在门前相迎,见得众人就赶紧上前行礼,笑道,“陈小姐可是来了,我们小姐早起就念叨呢。”
瑞雪微微点头,“让曹小姐久候了。”
那大丫鬟吩咐小丫鬟道,“蝶儿妹妹,劳烦你送两位姑娘和小少爷小小姐去东厢坐坐,小姐说那里最是暖和又清静。”
小丫鬟应了,剑舞把手里的孝哥儿交给老嬷嬷抱了,然后就跟在了瑞雪身后伺候,老嬷嬷点点头,就带了琴心去了东厢。
瑞雪慢慢顺着甬道,穿过院子,到得正房门前,早有人在里面开了门,瑞雪含笑迈步而入,只觉一股幽兰之香扑鼻而来,再抬头细看,两步外正站了个蓝衣女子,白皙的瓜子脸,大眼,柳叶眉,薄唇红润,怎么…瞧着觉得有些眼熟。
那女子也好似有些疑惑,眉头微拧,沉吟半晌,却是说道,“陈小姐,我们以前可是见过?为何如此面善?”
瑞雪也是笑道,“许是前世做过姐妹?我也觉陈小姐很眼熟。”
两人还没等再说什么,曹寒梅身旁的一个绿衣丫鬟突然惊叫道,“啊,奴婢想起来儿了,这是沛水码头的老板娘啊。”
她一提码头两字,瑞雪也瞬时勾起了那些时日的回忆,想起了这位当日坐船经过,在铺子里吃了馄饨,又睡了一觉的大家闺秀。于是,笑道,“真是有缘。”
那曹寒梅原本还觉丫鬟直指瑞雪抛透露面卖吃食的往事,会惹瑞雪不快,没想到她如此坦然承认,心下更是添了三分喜爱,请了她坐在客座。
丫鬟们上了热茶、点心,就都退下了,屋子里只留了那绿蕊和剑舞伺候,曹寒梅笑道,“今日天气不错,比之往日要暖和许多。”
瑞雪也是笑着应和,“正是,所以说老太君是有福之人,上天都是眷顾,赐了这好天气。”
“多谢陈小姐吉言。”
瑞雪惦记两个孩子离得她身边久了会哭闹,又猜得这曹寒梅大半心思,于是就懒得多说虚言,笑道,“听说,我义兄住在贵府,说起来那一日他去我那里送了义父的信,就不曾再见过,倒是不知他是否已经回了武都?”
曹寒梅似乎有些惊讶,微微一愣,继而就道,“嗯,武…武大哥也是为了给老太君祝寿而来,自然还在我们府上,我听兄长说,他后日才启程。”
瑞雪点头,“如此就好,我正好还要做些点心,请他带回孝敬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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