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清冷的眸子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透出能看清世间一切的清明,“替我看着洛嫔,我很好奇,一个深处后宫,深得帝宠的妃嫔,最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若轻云之敝月,若流风之回雪,灼若芙蕖出渌波,说的,便是她吧?一袭素雅月牙白华服,未施妆黛,在温和的朝阳之下认真的移动着手中的画笔,安德手拿托盘,静静的站立在对面,一动不动。周围的宫人看着努力的憋着笑,安德神情委屈欲哭,只能时不时的回瞪几时四周看热闹的宫人。
画画的人还时不时的轻斥他两句,让他专业点别动。
这一派景象在这安静宁和的清晨让人觉得有如仙境,苍承靖踏进东宫时的感觉居然让他有点不舍得破坏这一切。
吟欢已经皱眉停笔,转头看着这个再次不顾她口谕闯入东宫的男人。紫色朝服,袖口以金线勾勒祥云,腰间同色玉带,端看着高贵不凡,气度过人,温煦迷人的笑容透着优雅的贵气,看着吟欢的眼神里,毫不掩饰青睐与爱慕之情。
安德吓了一跳,赶紧将托盘一扔,“奴才参见靖王爷,靖王爷,娘娘今日不见客。”
“听说皇上已经连着三日翻了莲妃的牌子。”苍承靖倒也没动身子,站在原地轻声说着,“皇后娘娘你费尽了苦心,也不过是替她人做了嫁衣,你心又可甘?”
吟欢冷冷一笑,起身看着苍承靖,安德立刻挥手摒退左右宫人,吟欢走到苍承靖的面前,巧笑如画,“靖王爷说得是,没想到靖王人虽不在后宫却对后宫之事了若指掌,不得不说靖王你深谋远虑,心思缜密。”
“哪能比得上娘娘你字字珠玑?臣弟也不过是听宫人口耳相传,况且,前几日之事早就已经传得整个皇宫内外皆知,臣弟想要装不知道怕也不易。”苍承靖上前两步,“吟欢,可曾还记得我说过的话,爱上皇兄,你注定会痛苦,注定会万劫不复?你做再多的事,也比不上莲妃的一滴眼泪。”
“付出多少不一定要想得到相同的回报么?”苍承靖的话,让吟欢故作充耳不闻的心顿时碎成数块,疼痛让她轻咬着下唇,冷声斥责。“无论发生什么事,本宫都会谨记自己的身份,也请靖王你知分寸,懂进退。”
“这里面所有人都想你死,你想要得到保护的那个人,现在却搂着别的软玉温香,值得么?你靠自己保护自己,步步维艰,谁看得到?”
“朕。”一道明黄快速的卷风般的走了进来,将吟欢一把揉进怀中,吟欢尚未反应过来,那熟悉的龙涎香已经卷入鼻息之间,他霸道、狂烈的吻着,让她有些窒息。这个人,刚刚才从另一个女人的身上滚下来,现在居然又来碰她……恶心!想法刚刚传出,便右脚重重一抬,朝着他的下腹踢去,没有丝毫留力。
贝齿同时发力,嘴角尝到一丝血腥,苍凛尘闷哼一声,抬头看着她,她冷漠、厌恶的眼神让苍凛尘感到陌生,她眼底蓄积的珠泪,让他心疼。最后,他选择将这一切都视而不见,转身看着苍承靖,“皇弟,有劳你替朕的皇后费心,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喜静,又不喜生事,更何况,还有朕这个皇帝在旁保护,应该没人能伤害到她的。”
苍承靖有话欲言又止,最后,拱手抱拳,“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苍凛尘没有出声挽留,苍承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吟欢,她根本就不应该留在这里,这个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眼底暗涌着恨意,苍凛尘,你从本王这里夺走的一切,本王誓要讨回,这才拂袖而去。
吟欢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苍凛尘痛苦的坐着,冷斥道,“你居然敢对朕狠下毒手?”
“不知皇上今日突然驾临东宫,可是有何事吩咐?”
“你……”苍凛尘紧绷着唇,他不过是想借机过来看她一眼罢了,没想到,她居然这样不识好歹,“夏吟欢,你是否认为,朕只要一旦宠幸了你,你便能在后宫独占恩宠?”说到这里,还冷冷的瞥了一眼苍承靖的背影,“所以,你就向皇弟来诉说你的委屈,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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