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门声有规律的的传来,伴随着安德刻意压低的声音:“皇上,该早朝了。”
苍凛尘皱眉,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吟欢,见她未受影响,依旧睡得香甜,眸中不的自觉溢出了一抹宠溺。
安德等了一会也没听见里边传来什么动静,咽了口唾沫,几经犹豫之下,爬到门边,略略涨了音量,冲里面轻喊:“皇上?皇上,该”
话还没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苍凛尘略带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闭嘴。”
安德吓了一跳,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慌忙跪下,没敢说话,只是不断地磕头,磕了半晌也不见苍凛尘吱声儿,不由悄悄抬起眼角偷看,眼前除了紧闭的门扉,哪还有一人。一时间不由得怔在了门口。
待吟欢睡醒,已近午时,有些迷瞪的想坐起来,抬抬胳膊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无意间低头看到自己的满身印记,神智瞬间就清醒了一半,募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放纵,轻轻转了转酸麻的胳膊,吟欢不由暗自低咒,苍凛尘这几天每夜都宿在东宫,除去政事之外,从未离开过半步,她也已经有几天没能出得宫去。
苍凛尘走后,安德就在屋外候着,没敢进去打扰,这会儿都晌午了,方才听见屋里传来动静,忙不迭的问:“娘娘可是醒了?奴才这就叫人传膳。”
“嗯。”
吃饭的时候,吟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看着安德,沉声问道:“今天婉妃的尸体会送回乡去安葬么?”算算日子,从婉妃出事到现在,已经足有一个月,本应该早就入土为安的,但是婉妃的爹,是虞贵太妃的胞弟,婉妃死得不明不白,虞贵太妃说什么也不肯就此罢休,事情一拖到拖到了现在。
“啊?”安德不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啊,娘娘想去看看?”
吟欢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娘娘,婉妃始终是虞贵太妃的人,这次她出了事,太后和虞贵太妃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不已,你和太后刚刚有些缓和,没必要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得罪太后。”安德的恭声劝道。
吟欢看着安德,有些不解,说到宫里的人事关系,安德自然比他要知道得多,便转头看着安德,也没说话,“是这样的,娘娘,虞贵太妃是瑞亲王的亲娘,早年这位贵太妃也曾经于后宫之内荣极一时。直到皇上即位,一切都成定局之后,虞贵太妃便于后宫低调度日。婉妃能够进宫来,也是虞贵太妃的引见。其实这件事甚少有人知道,因为……”
安德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四下看了看,这才轻声说道:“婉妃的爹早年因为贪污受贿,被贬为了庶民,婉妃能够进宫,全靠虞贵太妃多番的游走,但是,始终是成不了气候,便也没再被虞贵太妃重用。可毕竟她也确实是死得不明不白,这后宫里的主子,哪有不要个交待的道理?再加上,太后曾经欠了虞贵太妃的人情,这些年来,虞贵太妃的月例和各样用度都与太后是一样的。”
吟欢静静的看着安德,候着他的下文,知道这个家伙向来耳目众多,宫人之间传递消息的方法,比起她自己去查要快上许多。
“但是这些事都不过是奴才们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奴才不敢明说。”安德刚刚说完,就对着吟欢清冷的眸子,眼神凌厉,不禁身子一缩,“娘娘,这件事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皇上其实是虞贵太妃亲生子,当年的太后还是皇后,多年来都无所出,为了保住皇后之位,才会与当时的虞嫔合计。”
吟欢沉着眸子,轻轻的放下碗筷,后宫里的这些手段,她自然是明白的,虞嫔为求上位,太后为保后位,两人合计,便利用苍凛尘步步高升,这件事,既然在宫里传了开来,苍凛尘不可能一点也没听说过啊?秀眉微微一蹙,转头看着安德,“可是,这尸体一直放在宫里也不见得是个事,总是得送回去安葬的。”
安德叹了口气,“这是必然的,但是依奴才看来,这事必然不会太过顺当。”
吟欢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安德看着不由得衷心的笑出声,“奴才还应该先恭喜娘娘,皇上近来对娘娘的宠爱越发深厚了。看着你们二人合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替娘娘你高兴。”
吟欢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君王向来薄情,不要给自己留有太多的希望,将到失望的那一天,也不会生不如死。”安德不明白吟欢的话,但此刻她已经起身,“既然你认为会有事情发生,本宫身为皇后,出现在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太后也必然不会反对。”
安德亦步亦驺的跟在吟欢身后。却不想过御花园的时候,吟欢忽然脚步一错,竟然拐了个弯,奔向一堆假山后面,安德有些诧异,嘴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什么,也跟了过去。
“婉妃的死果然是另有乾坤么?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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