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手中端着那茶杯左右手夹着随意搓动,见迦鹿分析,却是倏然冷笑道:“可不是嘛,若是她不是为了要来看本宫的丑,也不必大半夜来这个东宫中了。只不过虞贵太妃再狠毒,对于婉月也算是有些情面的,你只要是看看她送来给婉月的东西,哪个不是好东西?虽然我们不曾都给婉月用了去,但也知道都是些上好之物,她是断然不会对婉月下手。”
迦鹿听闻,更加疑惑,只见她左思右想,才是道:“若不是虞贵太妃想要了皇后娘娘的命,难道还会有别人想要要了您的性命不成?您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皇后罢了,与皇上唯一的联系,也就是那孩子了,难道还有人想要您断了与皇上之间的联系不成?”
迦鹿分析至此,却是见吟欢微微一笑,抬眸与她相对。那眉毛微微挑起,柳叶形状美得不可方物。
“你方才也说了,是有人想要切断了本宫与皇上之间的联系。即便是本宫不愿意侍奉皇上,还是有人不放心本宫呢!”吟欢眉眼微微眯起,挑起嘴角看着那窗台上放着的一束玫瑰花,心中却是万分清晰。
迦鹿恍然大悟,忽然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嘴角道:“难道皇后娘娘说的那人是珍贵妃?”
只是迦鹿方才分析完了,又是摇摇头否定道:“其实也就不都是珍贵妃做的。毕竟如今她金家的势力也算是如日中天,正是得到皇上的器重的时候。再加上珍贵妃在宫里的殊荣,她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要来这里找娘娘的不痛快呢?”
吟欢叹气,接过了迦鹿递过来的扇子,摇摇道:“是啊,她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不过,有一样东西,只有本宫不在了,她才能得到。若不是如此,她也是不愿意和本宫这个不受宠的人争夺的。”
迦鹿若有所思,眉眼却是望到了那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金黄色的香囊,惊讶道:“为了皇后之位?”
这个想法着实是让迦鹿吓了一跳,若是说起来,珍贵妃如今虽然名分上市只有着协理六宫之权,但吟欢又是常常借着自己生病的由头不去找人说话,也不愿意多管着后宫中的事情,后宫早已是珍贵妃独大了!她若是还有想要的东西,那便也只有吟欢的皇后之位。也就只有吟欢的皇后之位给了她,才算得上是真正满足了她。
“哼,可不是,大约她想要这个位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她想要,变给她就是了,本宫也不愿意当这个皇后。”吟欢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示意迦鹿坐下来说话,“只是本宫若是独身一人,去了哪里都是一样。但有了婉月之后,本宫若是不傲居皇后之位,只怕本宫的婉月也是要跟着受尽了她珍贵妃的凌辱了!”
迦鹿这才是顿悟过来,为何吟欢会说这件事不是她虞贵太妃自己所为,而是珍贵妃做的了!
“只是若是如此,那这些时候,珍贵妃大约也是忍得久了,她的心思才是最深的啊!”迦鹿四目茫然,左右看着,忽然回忆道:“可是今晚她并未出门来看皇后娘娘啊,若是她想要看您的笑话,大可随着虞贵太妃一起来就是了,何必要熬着呢?按照她的性子,只怕是等不到如今的,肯定是立刻就来了啊!”
吟欢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珍贵妃虽然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又是有着太后在宫里撑腰,但太后不会纵容她伤害了皇嗣,而虞贵太妃也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既然她可以做的出来,又不是什么懂得收敛的人,只怕是这件事不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策划的。如此一想,倒是想通了不少,多半她还有帮凶,而这帮凶还不止是一个!
靠着椅子背稍稍小憩片刻,阳光便是从那窗户缝中洒进来,扑在地上,给吟欢的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金黄!
迦鹿倒了些洗脸水进来,却是见吟欢正在打盹。看着她那绝世姿容,如今正是倦意浓浓,心下也是一疼,不忍心叫醒她,便是自己动手,用毛巾给她擦擦脸。
谁知道吟欢刚刚被那热气蒸到了一些,就是张开双眼接过来那毛巾,自己随意擦擦,道:“什么时辰了?本来想着就是眯一会的,但却是睡了这么久,可不知道如今苍凛尘是不是已经下朝了?”
迦鹿将那热水放在椅子上,为吟欢洗手后,才是皱眉道:“没有,如今皇上还在早朝上呢。皇后娘娘可不是要去求皇上吧?只是奴婢觉得,这件事就算是惊动了皇上,他也不会将罪责追究给了她珍贵妃去,毕竟她还是金家的嫡女……”
吟欢听到此处,却是悠然一笑道:“是啊,她是金家的嫡女,皇上自然不会一时半会动她。但本宫的孩子可是他苍凛尘的孩子!太医院的那群废物若是不能让婉月的高烧退了,只怕他就会来求本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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