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繁琐的仪式过去,约莫也就一个时辰过去了,苍凛尘越到后面越没有心思看仪式的进展,趁着大家不注意,目光便瞟了出去。
也不知道夏吟欢去了哪个宫殿寻找虞太妃,虽然大多数的宫人都在此刻观赏新帝登基大典,但是个个宫门定然还是有守候的人在。
他担心若是夏吟欢被发现的话,可能会被当作是坏人给抓起来。
她的服装,可是靖国人的服装,走在大漠的皇宫里,而且又美貌如花,随时移动都像发光的明珠。
“万岁爷在看什么呢?”白发的老官瞧了苍凛尘好多次了,每次总能看见他往人群中匆匆看上一眼,好像是在寻觅着什么似的。
“没……没什么!”苍凛尘心虚的摇头,连忙掩饰自己的异常行为:“只是没见过大漠,所以多看两眼而已。”
“原来如此。”白发的老官笑着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卑职乃是大漠进谏大夫,姓于单名一个浣字,卑职早闻万岁爷的英雄气概,今日得以一见真是卑职上辈子积来的福气呢。”
于浣淡淡的笑意,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敬佩之情或者是愉悦心情,笑好像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形式,并非是一种感概。
对于这样的人苍凛尘已经见怪不怪了,皇宫之中多的是这种人,草堂之中又有几个是真性情的人。
对这种人,他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不卑不吭的回答道:“于大人言中了,早闻于大人雄才谋略,曾辅佐大漠先帝登基,百闻不如一见,老当益壮实属让人敬佩。”
没错,于浣这个人苍凛尘确实早就听过了,他是辅佐大漠皇帝登基的人,智慧谋略堪称绝世谋士,和当初三国时候的诸葛亮可相提并论。
想当初,大漠只是一个小小的军阀而已,经过长年累月的战争,打败了无数的部落军阀才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以说,于浣是功不可没的,当初他辅佐大漠皇帝登基不过是弱冠之年,如今已经是快入九泉的老骨头了。
“哈哈,万岁爷謬赞了。”于浣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可比谦谦公子手中的折扇,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自负骄傲。
有才有能之人,有骄傲自负是难免的,苍凛尘也不放在心上,同于浣侃侃而谈间不过奉承话居多,闲扯也不少。
二人都并非真心,互相试探而已。
而这时候的皇宫之中,夏吟欢正躲在一簇花丛之后,只露出一双眼睛遥遥的观望着远处的一列侍卫。
他们从远处走来,又从她不远处的地方经过,等到远去,夏吟欢这才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向前面的宫门。
像是做贼一般,东瞅瞅西看看,突然看到有宫娥走来,连忙推开殿门一闪身进了殿中再将殿门掩上。
她已经靠这种办法躲过了不知多少的巡逻护卫,走了不下十座宫殿,可惜什么也没找见。
欧阳晨这才初登基,就两个侧嫔,作为太子的时候连个太子妃都没有,先帝的妃嫔送去寺庙的送去寺庙,殉葬的殉葬,宫里空空荡荡基本没人住。
更别说找到虞太妃了,连个猫的影子都没看到,她不禁怀疑,是否当初在谈合作的时候虞太妃和欧阳晨意见相左,故而欧阳晨怀恨在心,所以掳走与太妃后直接杀人灭口了呢?
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如果是要杀虞太妃为何连金珍珠也抓了,而且金珍珠逃走之时虞太妃还活着。
她躲在殿中的书架后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烦躁不已。
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已经听到有宫女推开殿门走进了殿中,好似平素里经常来打扫这殿的侍女,这殿中四处一尘不染,分外的干净。
“你说这齐妃被赐死,为何殿下,哦,不……皇上为何还要我们来打扫这空殿?”侍女有些不愿意的用鸡毛掸子刷着书架一边问道。
夏吟欢紧紧的抱着膝盖听着宫娥的闲谈一动不敢动,那说话的宫娥就在她面前,二人不过就是隔着一张书架而已,她几乎都能从书籍的缝隙间看到宫娥的表情,那是长满痘痘的一张脸,瞥着嘴满是不乐意。
“谁知道呢,或许齐妃生前得罪过陛下吧,谁知道呢。”回答的声音是从殿中央传来,还伴随着水声,夏吟欢瞎想她定然是在擦拭殿中地板。
“不是不是的。”捣灰的侍女慌忙解释道,“难道你没有听说吗?”
语气间,她东张西望,左看右看,好似怕有人偷听一般,环视一周见左右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道:“听说啊,齐妃娘娘和当今圣上有过一段露水姻缘,本是私定终身,但是却被先帝看上,齐妃这才入了宫,这齐妃之死大家都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因为她觉得有愧陛下,故而请求一死,有的说是陛下恨她入骨,故而要她性命。”
宫里的女人都是长舌妇人,这一点夏吟欢早就领教过了,原本以为只有靖国皇宫的那些女人才会在无聊的时候在背后说三道四。
可见并非如此,这天下的女人都有一颗好奇又八卦的心,无论什么八卦的事都会议论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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