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为苍凛尘出头的礼部尚书也牵连其中被革去了官职,临罢官时候写了一封奏折呈上,奏折上揭露了其他官员一些罪状,还坦明了湘妃是夜行欢送入宫中的人。
苍凛尘早就听夜行欢说起过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瞟了一眼便丢在了案头,这时候安德鞠躬对他说道:“陛下,湘妃娘娘来了。”
话音方落,便见湘妃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近,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来,翻阅起来。
“臣妾叩见陛下。”湘妃倒是什么时候都很有礼貌的样子,抬起头来笑脸盈盈,看起来像是人畜无害。
苍凛尘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自顾自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奏疏,也不为美人所动。湘妃见她如此,面上有些难堪,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就算苍凛尘不理他,还是走到了书桌前。
看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角在面前晃动,抬起头来剑眉微蹙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请陛下成全。”湘妃直接说明了来意,拐弯抹角本就不是她的风格,看了看苍凛尘的眼神便说道:“臣妾很喜欢廉王府的奴婢嫣儿,和嫣儿很合得来,不知陛下可否成全臣妾,让嫣儿入宫在臣妾身旁伺候?”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苍凛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的神色,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是灵儿的意思。
想要知道苍凛尘知不知道嫣儿就是夏吟欢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让她这么对苍凛尘说,如果他迟疑或者是神态异常更或者是不同意,那就多半已经知道嫣儿就是夏吟欢。
反之,则是不知道。
“好,既然你喜欢,那朕成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苍凛尘神色语气都没有丝毫的起伏,转而便提笔铺开了圣旨,落笔行书。
他这么干脆反倒是湘妃看的一愣一愣的,看他痛快的写完圣旨递给了她,她迟疑了片刻才接下,反而有些恍惚。
“圣旨你看一看,然后让安德派人去廉王府传旨即可。”他语气轻松事不关己的模样,更让湘妃觉得像是梦一般。
她接过圣旨看了看,甚至上写得很清楚,让嫣儿入宫做为她身边的婢女,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知嫣儿就是夏吟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苍凛尘看她看的出神,出言问道。
“没有。”秋月犹摇了摇头,将圣旨转交到了安德手上:“那就劳烦安公公了。”
安德接过,总觉得湘妃和苍凛尘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又猜不透,于是接过了圣旨道:“奴才这就去传旨。”
苍凛尘不为所动,看着安德出了殿门,这又将目光落在了秋月犹身上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出去走走,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秋月犹摇了摇头,听他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都已经习惯他用这种借口拒人于千里之外。
“臣妾告退。”请辞后的秋月犹步伐缓慢的出御书房,越想越觉得太过的顺利,也不知灵儿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如果夏吟欢不甘心在她身边做个女婢呢,如果逼着她表明了身份呢,岂不是浓情巧成拙。
瞧着满腹心事的秋月犹走出殿门,苍凛尘的眼色一分分冷了下来,她的心思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到要看看一个女人能在他面前玩出怎样的花样来。
夏吟欢接到圣旨之前正在房间里一边烤着火一边学习着绣花,可是连连扎了好几次手指头,也不知道那些会女红的女子到底是怎么绣出复杂花样来的。
她不过是想在丝绢上绣上一只蝴蝶都如此的艰难,费尽心机连大致的轮廓都没能绣出来,不过绣花可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手段。
在这个没有互联没有电话没有卫星信号的时代也就绣绣花看看书能打发时间。
门外的雪还在不断的飘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这是今年下得最大的一场雪,这两天来夜行欢只来过东厢一次,因为积雪太深,下人忙着打扫雪都扫不过来。
就算住在同一个府中,出一趟门口也会沾湿了鞋,估计他也省的麻烦,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就不到东厢了。
对于夜行欢夏吟欢到不大在意,夜行欢对于她来说就是个不错的哥们儿,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无论他来不来夏吟欢都不会介意。
想着,她又着手挑了线头,继续绣着蝴蝶,终于在最后落下了蝴蝶的轮廓,可是线头却打了结,她扯了扯不能扯顺了,于是力气大了些,却将揪在一起的线直接扯断。
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将丝绢放在了一旁,将断开的线头捋了捋,绣花针拿到了眼前,睁大了眼,正想抬手穿过针孔,这时候房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奴才,对她鞠了个躬道:“姑娘,王爷让奴才请你去西厢一趟,说是宫中来了传旨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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