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罪孽深重,唯请陛下赐予一死,好让奴才谢罪。”落叶说着又要一剑抹了脖子,他觉得像夏吟欢失踪,没能回来完全是他的责任,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就算是死他也认了。
苍凛尘看着固执的落叶,当下剑眉紧皱,旋即又舒开,亲自走上前扶起他说道:“朕当初救你一命,不是让你用这条命来制裁,既然回来了就要戴罪立功。”
苍凛尘将落叶扶起来顺便抽掉了他手中的长剑,再将长剑放进了落叶腰际的剑鞘里,这才又继续说道:“你先在宫中歇息几日,将会安排你到凤乐宫,暗自保护一个人,若有失策朕再取你性命。”
落叶听着苍凛尘的话一头雾水,但是又不好多问些什么,只好拱了拱手回答道:“奴才会尽力而为,尽力不让陛下失望。”
他想自己已经让苍凛尘失望得过多了,若再让苍凛尘失望辜负苍凛尘所托,连他自己都没有颜面再呆在苍凛尘的身边为他效力。
从始至终安德都一副坏笑,他很清楚苍凛尘绝对不会拿落叶开刀,而且夏吟欢已经有惊无险的归来,落叶也没什么过错。
一连等待了数十日,湘妃意料之中的圣旨并没有降临到凤乐宫,她原本以为苍凛尘若要知道嫣儿就是夏吟欢,定然会怪罪于她。
可是出奇的并没有,让她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整个人日渐消瘦下来。她没有再去过御书房,也没有再拿饭食去找过苍凛尘。
整日都在凤乐宫呆着,以静制动,从金杏那里听说,苍凛尘除了日日处理政务之外,每天都会去凤栖宫一遭。
听到这样的事,湘妃虽然恼怒不已,却不能做任何的事,只能隐忍下来。
这里,一大早便铅云压顶,眼看着黑压压的乌云铺开在宫殿上方,好似天空随时都可能塌下来一般。
就算不会下雪肯定也是倾盆大雨,呼啸而过的风吹过院中的树枝,咧咧作响,像是鬼哭狼嚎,像是深宫怨妇凄厉的笑。
“灵儿赶紧把殿门关上。”湘妃捂着耳朵,听着殿外的风声一张脸色铁青,那风声死的太过诡异,让她汗毛竖起。
灵儿答应着,忙不迭地走到殿门口将殿门掩上,可当她刚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瘦弱的女子着着一件翠绿色的宫衣,肩头披着一条狐裘,毛色雪白光洁无比,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灵儿愣在的原地,瞧着她轻柔的步子渐渐地走上台阶,一步,两步,一点点的靠近,让她失了神。
见灵儿久久没将殿门关上,湘妃不耐烦地又催促道:“灵儿你傻愣在那干啥呢,赶紧将殿门关上,风声好像是女人在哭。”
都说宫里阴魂不散,那些死不瞑目的女子逗留在宫中不肯离去,闹鬼的传说从来都是不绝于耳。
她不是没有杀过人,想到那个宫女死前的模样,死不瞑目怒目圆睁想起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错事,害过的人,所以才会害怕。
“娘娘,她来了。”灵儿语气有些哆嗦,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来人的好,虽然她依旧穿着绿色的宫装,虽然依旧戴着面纱。
但是她走上台阶的气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一举一动,雍容高贵,与生俱来的典雅风范,眉目间隐隐有着清冷的孤傲,让灵儿看在眼里忍不住想要跪下的冲动。
“谁?”湘妃见站在殿门口的灵儿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好像是见了鬼一般,她霍地站起身伸长了脑袋往门外看去,便见一袭翠绿色的身影已经抵达了殿门口,从容地迈过了门槛。
湘妃见来人也是怔住了,然而走进殿中的女子却对着湘妃福了福身,声音清脆如银铃悦耳:“奴婢嫣儿见过湘妃娘娘,多日不见不知娘娘是否想念奴婢呢?”
她的声音混合着殿外的风声,湘妃听来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紧紧的靠着靠背椅惊恐的看着她问道:“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不是应该在凤栖宫?不是应该好好在宫中养伤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一时间湘妃的脑子里闪过千万条猜测,心想她该不会是来传苍凛尘的圣旨吧!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夏吟欢会再次出现在凤乐宫中,她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嫣儿,还将自己当做凤乐宫的宫女,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娘娘这话问的奇怪,是娘娘要奴婢到凤乐宫侍奉娘娘,奴婢既然是凤乐宫的人,自然应该回到凤乐宫啊!”夏吟欢泰若自然,眼神微微扫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湘妃,又看了看杵在门口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似的灵儿,清冷的颜色带着揶揄,嘴角渐渐浮出一丝冷笑。
湘妃和灵儿的神情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正是她期待已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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