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闻言,兀地止住了哭声,站起身来摸了一把鼻涕在衣裳上蹭了蹭,挽起袖子来就要下去找那人麻烦。
夏吟欢连忙拽住了他的人,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平民百姓议论归议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她不必和百姓计较。
“可惜啊,可惜,一国之母居然是个丑陋之人,不知陛下还能宠她多久。”有人对着天拱了拱手示意对苍凛尘的尊敬,却说起她的时候,用上了‘丑陋’二字。
评书先生已经拱了拱手下了台子,小女孩也跟着走了下去,评书虽完了,但议论还在继续。
言词越来越难听,居然听人这么提起:“她怕什么,没有陛下的宠爱不还有廉王么,廉王对皇后娘娘可是情有独钟呢!”
“放肆!”夏吟欢终于忍不住了,一拍轩台喝斥道,他们可以随便议论她无所谓,但是不容许毁了她的清誉和夜行欢的清誉,夜行欢和她是朋友,在他们眼里怎么变成了这么不符伦理的关系!
随着她一声喝斥,大堂之人都抬起头往上看,只见男子一袭青白的长衫,套着青色的华裳,发冠高高束起,用玉冠固定,五官端正,肤质雪白,竟比女子还要美上七分,只是左脸的疤痕入了眼,所有的美态都被那疤痕消磨。
“你是谁?”有人问道,他们谈论他们的,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
夏吟欢只是一时激动,拍案而起,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她,骑虎难下,涨红了脸故作底气十足:“你们这些叼民,再此议论皇家之事,玷污当今皇后娘娘和廉王,就不怕祸事临头么!”
“天高皇帝远谁管得着我们这些人。”有人哈哈笑了起来,他们随意议论而已,有没有明文法律规定他们不能议论皇家是非,反倒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后和廉王是清清白白的?你又不是皇族之人!”
“我……”夏吟欢一时哑言,她不好说她就是皇后,这大庭广众之下公布身份不但会引起骚动,很可能会有人觉得她是恼羞成怒,想要欲盖弥彰!
正当她无话可说的时候,只听浑厚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有没有关系,清不清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夏吟欢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站在她一边,但是话说的不清不楚,反倒让人误会,想必是不知实情之人。
当抬起头往声源看去的时候,却见竟然是对面雅间的男子,这时候站起身站在那女子身旁,却是话题当中的另一人。
此言一出,谈论话题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见过夜行欢的,这时候也将他认了出来:“好像是廉王!”
听到这个身份,方才还在议论夜行欢和夏吟欢的人,一个个的脸色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说旁人坏话的时候,那个人恰好就在身边,而且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坏话都听了去,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恰好是两个人都听了去。
夏吟欢错愕的看着对面的人,对面的夜行欢抬眼看了看她,距离不是很远,夏吟欢甚至连他看着她的眼神都看得清楚,波澜不惊不带丝毫的情绪,隐隐有些冷。
没有吃惊,也没有诧异的发现她在这里该有的神情,夏吟欢不禁想,他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到了这里,难道正因为如此才背对着窗口,不想她知道他也在茶馆里的吗?
大堂里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这时候听说是夜行欢,有的也只是碰巧见过罢了,对所为的廉王身份,产生了质疑。
这时候夜行欢慢慢的收回了目光,转身往雅间的门口走去,冷淡的说道:“评书已经听完了,本王送你回府。”
今日是刘燕非要出来走走,所以他才会陪同着她在京城四处走动,正好看见茶馆人来人往便就依了刘燕到茶馆中来罢了,否则他才没有闲情逸致到这里来。
刘燕回头去看一眼,对面的夏吟欢还在往她这边看来,温婉一笑,这才慢慢的跟在夜行欢身后出雅间的房门。
“皇后娘娘在这里,不去打个招呼没事吗?”刘燕走出了雅间的房门问道,二楼的房间成一个圆形,想要下二楼的话会经过夏吟欢所在雅间,到那里碰个面也未尝不可的。
“你知道她?”夜行欢冷冷的回头问道,眉眼微微的垂下,眼中隐藏着复杂深刻的情绪,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想法。
刘燕淡淡一笑道:“那日娘娘到廉王府的时候,我并不认识,问过了冬儿后便知道了。”
她眉目微微蹙起,嘴角有一丝苦涩,她知道的,他和夏吟欢之间定然是有什么,否则也不会关乎到夏吟欢的事他都反应得很异常。
就像今天,他完全没有必要站出来说话的,民间流传的很多故事都是无从考证的,人传人交头接耳后难免扭曲了事情的真相,如果真没什么的话他何必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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