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在铜镜前站着的片刻,眼睁睁的看着药膏在面上慢慢结成了一层疤似的东西,成白色,如浆糊,再过不多时就成了轻薄蝉翼一般的纸似的。
“好神奇!”夏吟欢抚着脸颊,亲眼看着它变了模样而目瞪口呆,就算她也是学医之人也没想过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现代科技纵然发达,但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她想着不如问何太医写下方子,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或许还能留于后世。
“娘娘,差不多可以了。”琉璃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看着她面上的药膏凝结成了疤,已经可以撕下来了。
夏吟欢淡淡应了一声,伸手将脸上似小面膜似的东西撕下来在手里,疤痕的眼色并没有明显的变得淡一些,摸上去光滑了许多。
“也不知道,应该会有吧。”琉璃也不清楚,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当下也只有何太医才能配出这种药膏来。
夏吟欢抬手又想摸一摸,转念一想手上细菌多怕毁了药效也就作罢了,面上的疤痕呈淡褐色,和雪白的肌肤格格不入。
她说的是不在乎,可是她毕竟是女人,哪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相貌的,还是希望终有一天能恢复一张绝代容颜才好。
人生就这么几年青春,要绚烂才好。
“你们都在内殿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响起,夏吟欢一听琉璃珠帘响动,扭头去看便见苍凛尘站在了屏风处。
“何太医不是拿了药来么,试试。”夏吟欢说着,往厅堂走去。
天色已经渐渐的发沉,出厅堂便见有女婢摆着餐食,好似随着苍凛尘过来的,夏吟欢肚子也有些饿了,跟着便坐下来。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苍凛尘浅浅的笑着,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她的碗里道:“听琉璃说你最近胃口好了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吟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平素里可没这么热情,还知道湘妃的事情瞒着她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苍凛尘讪讪笑着,不好意思的将手指放在了唇边低声道:“朕有那么坏么?”
“有!”夏吟欢弩了弩嘴,她现在觉得最坏的人就是湘妃了,夹着红烧肉放在嘴里鼓啷啷的说话有些含糊:“如果有天我惹着了你,你是不是也像对付湘妃那样对待我?”
安德送她会凤栖宫后什么都告诉了她,她真没想到苍凛尘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设计好了这么一出,让人忍不住痛快叫好又让人觉得太过心狠。
“怎么会,朕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苍凛尘暗自叫屈,若非是为了她,他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哼!”夏吟欢冷哼一声,低头专注的吃着饭,嘴角不自觉浮出笑意,也只有埋下头才能掩饰得恰到好处。
琉璃站在一旁看着就要掉眼泪了,苍凛尘对夏吟欢这么好,她都不由的感动,古往至今有多少天子能从一而终,钟情一人,苍凛尘比那史书上的皇帝好太多太多。
苍凛尘有意无意的找着话题,而夏吟欢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气氛融洽,是这几个月来最安静惬意的一次。
然,两人用膳不一会儿,安德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对着二人行了行礼,俯身在苍凛尘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立马面色大变,搁下了筷子站起身来就要走,夏吟欢见他匆忙,疑惑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苍凛尘抬脚走了两步,顿时又想起他们前几次吵架的根本缘由,驻步回头又补充道:“是行欢的事,不用担心,朕会处理好。”
夏吟欢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迅速的跨出了殿门,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琉璃,收拾一下碗筷,跟我一起去。”夏吟欢此时哪还有心情用膳,不明白好端端的夜行欢会有什么事,已经晚上了,就算是政务再着急也明日早朝处理不是?
苍凛尘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瞧着跪在殿中的三十来人,剑眉紧蹙,冷冷的开了口:“你们这么晚一起入宫,到底所为何事,这么大张旗鼓。”
“陛下,老臣请陛下废去皇后,处死廉王,为靖国肃清二人,否则有伤风化!”刘隐之首当其冲,跪在首位,年迈的脸上提及夜行欢,露出深恶痛绝的姿态。
“大胆!”苍凛尘只听安德说,文武百官为夜行欢而来,却听他说要废除皇后,立马拍案而起,厉色喝斥:“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肃清,什么叫有伤风化!”
实则,夜行欢和夏吟欢的名号一起从刘隐之的口中说出,他已经才想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
“陛下,现在京城传言皇后娘娘和廉王之间有奸情,臣本是不信,而后就在今日廉王竟然休掉了新婚娇妻听说要带皇后娘娘远走高飞,臣一人之言不足为信也罢,可是京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事,老臣小女贤良淑慧,贴身女婢亲口所言不会有假。”刘隐之是下定了决定要夜行欢好看,往昔还可以隐忍,独独休妻之事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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