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听苍凛尘说了,陷害湘妃通奸之事其实最初是翎贵人的主意,那时,恐怕她巴不得湘妃早点失势,好早些出宫吧?
“啊!居然只是这样!”琉璃大为失望,她还以为翎贵人是何方神圣,其实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
“不然你以为呢!”夏吟欢又白了她一眼,索性推了她一把:“听完了故事就要干活,本宫饿了,肚子里的孩子饿了,准备好吃好喝的伺候上!”
琉璃底子好,被她一推只往后退了两步,瞧着她隆起的腹间,眉飞色舞,做着店小二的姿态,丝绢往肩头扬起说了句‘得了’,转身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而这时候的冷宫,处在皇宫最角落的地方,阴暗又潮湿,整日人烟罕至,虽是春日里,却寸草不生,劲风掠过,犹如寒冬。
“放我出去!本宫不要在这里,放我出去!”声声凄厉的嗓音成了这院落里唯一的音调,尖锐得让人避恐不及。
几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进院子里一探究竟,就是过往的奴婢也是行色匆忙,深怕沾染了冷宫的晦气。
“陛下,就是这里了。”安德走在前面,推开了殿门,殿中紫色轻纱的帷幔随风扬起,如梦似幻,透着无尽的冰凉。
他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只见那角落里,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此时嘴里一直叨念着。
“秋月犹。”苍凛尘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湘妃闻声,猛地抬起头来,见竟是苍凛尘,连忙跪着一路就往他跟前:“陛下,陛下,您来看臣妾了,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臣妾是被陷害的,是被夏吟欢那个贱人陷害的!”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不多时已经扑到了苍凛尘的脚边,拽着他的袍子,面容几近狰狞。
苍凛尘厌恶的踹开了她,听到她嘴里说夏吟欢,他就忍不住想要置她于死地。
“朕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确实是冤枉的,但是幕后的指使秦昊的不是夏吟欢,而是朕。”他平淡的口吻不疾不徐的将真相说出口:“这辈子,你休想踏出冷宫半步,还是安安分分的给朕老实点,否则,你连冷宫也呆不得。”
湘妃被他踹开已经懵了,又听到他这样的话,顿时愣在原地,呆滞的看着苍凛尘久久说不出话来。
苍凛尘特地来这么一趟,就是想告诉她,让她彻彻底底的死心。
“为什么?”良久,湘妃才木讷的问出了口:“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臣妾,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苍凛尘冷笑,她的罪状罄竹难书,他可一一都记得清楚,条条数落来给她听:“明知吟欢身份,大胆妄为宣入宫中为婢,其次陷害吟欢企图置之死地,设宴下毒想要加害吟欢,买通宫中宫女在画轴里下麝香想要朕和吟欢的孩子性命。这全是大过错,小细节朕就不必多言了,你说,这其中任何一条不足以让你灭门九族!”苍凛尘声音不高,足以喝斥。
他现在想到,湘妃在这里太晚了,应该早早的就将她打入冷宫!一系列的循环因果,导致现在夜行欢被收押在天牢,湘妃才是始作俑者。
“陛……陛下……臣妾做这些都是因为……”她支支吾吾,眼泪涌出了眼眶,“臣妾爱着陛下啊!要不是夏吟欢霸占着陛下的心,臣妾也不会下毒手的!”
“恶人总有借口为自己开脱。”苍凛尘冷笑道,她的眼泪,丝毫勾不起他的怜悯之心来,她的眼泪根本不值钱,“以后这便是你生老病死的地方,朕不会再来看你,就是你依靠的兄长秋连柯也见不到你一面!”
说罢,他给安德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去,湘妃见他要走,像是疯狗一般的扑了上去,嘶喊起来:“陛下,陛下不要丢下臣妾,这里好可怕!”
安德哪能让她接近苍凛尘,待她扑上来,伸手便将她推开,她一个踉跄蹲坐在地,安德已经转身退出了殿门,将殿门掩上再上了锁,钥匙丢给了守门的宫女。
“陛下,不要将臣妾留在这里,臣妾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陛下!”声音依旧刺耳,不时的有捶打门扉的声音传出。
不管她怎么喊,苍凛尘照旧头也不回,湘妃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几分相似夏吟欢的女子,在她伤害夏吟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湘妃使力的捶打着房门,几乎房门每次都会颤上一颤,她的手已经生生的发疼,却不知停下。
喊了许久,嗓子已经沙哑,房门外早就没了动静,泪流满面,一张算得上貌美如花的面庞如浸过了水一般。
她渐渐没了力气,顺着门扉蹲坐下来,面如死灰,嘴里依旧不停的喊着,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总是走不进苍凛尘的心里,为什么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原来,在他心里,她秋月犹从来都是丑陋不堪的女人!
白绫挂在房梁,了断一生念想,斩断所有痴狂,有时候爱错了一个人就是跌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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