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县学都有固定的学田为基金,故经费较充足。凡县学定600石,每个学校设有账房先生一名,经管收支。由于地方官学都有了固定的经费,师生的待遇自然优厚了,所以诸生入学,有不少学生是廪膳生,学校有廪米供给。而且县学还给学子们提供住宿。
县学学规也很严格,除学生学业成绩月考岁考考核之外,对于学生的品行,平时还有稽考簿以记录之。稽考内容分德行、经艺及治事三种:凡三种兼长的,列入上等簿;长于德行而短于经艺或高于治事的,列入二等簿;如经艺与治事兼长,而德行或有缺陷的,则列入三等簿。所谓德行,就是要能孝亲敬长,不敢“犯上作乱”的,才是优等学生。学生在校十年,若德行不好,犯过大过的,要受到惩罚,并追缴学费。明太祖朱元璋更加严厉,于洪武十五年颁禁例十二条于天下,镌立卧碑,置明伦堂之左,令全国师生务必谨遵,倘有违犯即以违制论。规定府、州、县学学生若有大事涉及自己,可以让父母兄弟代自己去陈诉,非大事则不要轻易去公门;一切军民利害得失,农工商贾皆可提出,惟有学生不可提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上课云板还没敲响,学堂还是闹哄哄的。那些年岁尚小的学童有的走动位子,有的在讲笑话,有的在吃零食……这时,一位十四五岁面有正气的童生气极了,拿着书本使劲的在课桌上敲着,并费尽全力大喊:“安静!安静!”可一众幼童依然无动于衷,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晃动的桌椅,在烟尘弥漫的学堂内摇摇欲坠,忽然吧唧一声,砚台摔到地上粉碎。那名十四五岁的童生掩住双耳,但周围的轰鸣像轰炸般撕裂耳膜,或窜上跳下,或墨汁满天飞,整个学堂像炸开的锅,满屋的蚂蚱乱蹦乱跳,这真的在县学吗???
那位十四五岁的童生无奈的摇头苦笑,目光无意中一瞥,发现了一直静静的安坐在座位的李壹,不由展颜一笑,冲着李壹点头示好,然后站起身慢慢走向李壹。十四五岁的童生朝着李壹一拱手说道:“在下康海,敢问兄台可是李壹。”李壹见康海十分有礼,不由心中好感顿生,一拱手说道:“不敢不敢,正是在下,康海兄。”并同时让座请康海坐下,康海笑着谦让的坐下,同李壹攀谈起来
一来二去李壹和康海便熟络起来,俩人从古至今无所不谈,同时俩人发现各自的志趣相投,连操守和生活习惯都格外相似,一个月下来两人便结为了知心好友。这一日县学给学子们放假休息,又恰逢李壹家话,说李壹的母亲(六姐已出嫁)来城里卖菜顺带給李壹捎来了银两。李壹和康海便一起相约去县城的东边市场,与母亲相见。
县城的东边市场的人简直是拥挤不堪。地上抛弃的烂菜叶和泥泞的地皮直让人寸步难行。四五个衙役在市场的走来走去维持秩序。在大多数北方的小县城这是很平常的,买东西的人群缓缓地移动着,喧闹着。“刚出炉的炊饼!刚出炉的炊饼!”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孩子大声喊叫。“看相,这位先生……”一个样子很卡通的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年男人四处兜着生意。“干炒瓜子儿!这儿有瓜子儿”许多在市场进口地方作买卖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儿用各种腔调吱吱喳喳乱叫。六七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一面在人群里穿过,一面哈哈大笑着高声谈话。他们肥大的裤脚扫着尘土。许多人一看见他们就客客气气地向后退去。
李壹和康海费劲了吃奶的劲才挤出了人群,好不容易才在市场的旮旯处找到了母亲。李壹立刻奔上前去,一把拉住母亲的双手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娘!”苗氏高兴地看着儿子,上下打量:“我儿乖,几个月不见,又长个子啦!”李壹一扭身指着康海道:“娘,这是我的同窗好友康海,今日休息,特来和孩儿一同看娘!”康海连忙叫了一声:“伯母!”苗氏高兴地“哎”了一声后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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