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和五奶奶在郭家屯做客算是宾主尽欢,郭大伯和祥子他们殷勤的招呼。虎妞奶奶拉着五奶奶有所不完的话,就连那个跋扈的虎妞也不再那么趾高气昂的了,虽然表情淡淡的,但终于没有在口出恶言。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第二天用罢午饭,五奶奶还是姚甜甜告别了她的老姐姐,二人离开了郭家屯,顺着山路上了来时的那道山梁,在五里坡侯着送豆腐归来的枣花爹。
枣花爹来的有点晚了,哺时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他赶着那辆老驴车才出现在了山路的尽头,随着‘叮叮当当’的铜铃声,枣花爹赶着驴车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五奶奶和姚甜甜的面前。
“你们早到了吗?”枣花爹满头大汗,夹衣上还带着好几处剐蹭的痕迹,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跳下了驴车,微微喘息着,解释道,“我本想早点来这里等着你们的,可是今天倒霉的很,镇上到咱们屯唯一的那条路竟然塌方了,我推着驴车好不容易才赶了回来。”
“塌方了?”五奶奶疑惑的抬起了头,“今年春天雨水不多,怎么这个时候塌方呢,早先可没有这样的例子啊。”
“是啊,我一点也没防备,要不是和你们约好了,我就回去镇上再住一晚了,这天眼看着就黑了,前面的路不大平整,今天咱们回去得受点罪了。”枣花爹瞅了瞅渐渐偏西的太阳,憨憨的说。
“这回多亏了你了,那咱们就快走吧。”五奶奶一扯姚甜甜的袖子,两个人跳上了驴车,也有些着急的说道。
天色不早了,事不宜迟,几个人没在多话,五奶奶和姚甜甜坐稳了之后,枣花爹也立即跳上了车辕,一甩鞭子,小驴车‘得得得’的上路了。
可是,他们的驴车走了还没有半个时辰,前面的路况就变了,不时出现了的类似塌方的小堆的石块,枣花爹已经不能坐在车辕上了,他只能跳下车来,牵着驴车前进了。饶是如此,车上的五奶奶和姚甜甜也紧紧的抓住了车帮,以防突然的颠簸把她们甩下车去。
随着驴车的颠簸,姚甜甜的心头也紧跟着揪了起来。早在枣花爹说通往镇上唯一的山路上多处塌方之后,姚甜甜心头就升起了某种不祥的预感,少雨的春节山路的突然多处塌方,这事总让人感觉不踏实,联想到扑朔迷离的《山海经》和菜谱‘山海羹’,这些难道是巧合么?
随着夕阳落山,山路越来越颠簸,姚甜甜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路上一小堆一小堆的石头越来越密,走了不到三里,一座突然而起的巨石堆出现在了狭窄的山路上,和两旁刀削一般的岩壁连在了一起,彻底的封死了山路,前行无路,她们走不了了!
“这……”憨厚的枣花爹一下子没了主意,他搓着双手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个圈,为难的说道,“五奶奶,咱,咱们怎么办?”
五奶奶早已经跳下了车子,她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封路的大石堆,也一下子懵了,她瞅了瞅天边最后一抹未落尽的晚霞,无奈的说,“要不然咱们再回郭家屯去住一晚,明天再想办法?”
五奶奶看了看枣花爹,得到允诺的点头之后,五奶奶又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姚甜甜。
姚甜甜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因为她的心底深处那个药香少年刚刚极度短促、虚弱的说了‘杨家屯出事了’的几个字之后,再也没有了声息,任凭姚甜甜怎么呼唤,药香少年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杨家屯出事了!叔叔出事了!这样的念头在姚甜甜心头盘旋着,搅得她的脑子一团乱麻,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行,她要回去,会到杨家屯,回到叔叔身边。
姚甜甜回去的决心坚决,自然不能同意五奶奶的提议,她强压下心头的焦急分析道,“奶奶,大叔,咱们必须想办法回去。你们想啊,刚才的路上,在这个时候就很不寻常了,现在这些封路的大石头来的就更蹊跷了,这些分明就是要截断杨家屯和外面的联系啊,怕是有人要对杨家屯的人们图谋不轨。”
姚甜甜此言一出,五奶奶和枣花爹双双急红了眼,屯子里有他们的至亲的人啊,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和杨家屯的人过不去,里面的人没有防备,外面的人又进不去,那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五奶奶急得嗓子变了音,“怎么半?现在怎么办?还有什么路可以回村子里去,我的大壮还在里面,我,我必须回去。”
“枣花,枣花,我的枣花……”枣花爹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突然他的眼神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急促的说,“我知道一条回杨家屯的小路,还是那年我和福生他爹小的时候调皮乱闯才发现的,那条路虽然不好走,却比这条大路近了很多,咱们可以从那条小路尽快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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