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脸上挂起了一幅得体的笑容,缓缓的说道,“伯父满意就好,蝶舞也算没有办砸了差事,没有辜负了福生的信任了。”
蝶舞这么一说,杨二叔猛的醒过了味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么说,那套驴车是你买的?”
“是啊,”蝶舞好像没看看到杨二叔的惊讶,她从容不迫的说道,“咱家驴车在宁县还有别的用场,我听福生说起过一回说家里没有驴车,生活会有些不方便。他现在忙着大事,这些家里的琐事自然要替他料理了,这才自作主张定了这套车子,伯父喜欢就好。”
“可,可是送驴车的人说这是我家儿媳妇买的啊,你,……”杨二叔一边疑惑的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恶富家小姐,拉长了声音,说不下去了。
“哎哟,爹啊,蝶舞姐姐可不就是您的儿媳妇了,我的嫂嫂嘛。”早就被蝶舞收买了的小福妹,在一旁憋了半天了,见大人们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肯说破,她一着急,大声地说了出来。
小福妹此言一出,杨二婶的脸色更难看了,杨二叔则惊的‘噔噔噔’的倒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你,小,小孩子家家的别胡说,你哥是跟枣花定了亲的人了,你从哪里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富贵嫂嫂?”
小福妹嘴一撇,不服气的说,“哥哥和枣花姐借订婚还不是娘和您硬逼着的嘛,当时哥哥就不同意,是娘威胁他说不和枣花姐姐订婚就不让他去村塾里去,他没办法才答应的嘛。再说了,哥哥和枣花姐姐他们两个只是订婚,又没有正式的迎娶过,哪能做的了数啊。”
“别胡说!”杨二婶怒不可遏的大声,气呼呼的说道,“你哥哥和枣花两个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换过帖子,下过聘礼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女人说不作数就不作数的,闲杂人等趁早死了心吧。”
杨二婶明着是训斥自己的女儿小福妹,实际上是说过蝶舞听得,她一边说,一边满脸怒容的审视着蝶舞的神色。
对于杨二婶的态度,蝶舞之前已经完全预料到了,就看行事颇有大将之风的福生提起他娘来的神色,蝶舞就能想象的出杨二婶说一不二的模样。因此,她做了各种准备,就是为了迎接她的暴怒的,只有她怒了,接下来的事情才好继续,如果她一直压制着,不温不火的,那蝶舞还担心自己这一趟会无功而返呢。
蝶舞很淡定,因为她一早就找好的同盟会替她说话的。小福妹从小就是被宠惯了,她是个女孩子,杨二婶虽然对她也有严厉的时候,但是跟对福生的雷厉风行的打压还是不一样的。
因此,面对暴怒的杨二婶,小福妹还是一梗脖子,大声的说,“娘,你说的那些都没有用,枣花姐姐现在是个大名人了,而且她已经不喜欢哥哥了,他们是不会结婚的。”
“什么?”杨二婶的脸色转了几转,方才蝶舞找上门来的时候,她曾经想象过几种这件事的始,却从来没想过是枣花动摇了。她的儿子这么出色,现在更是要做大酒楼的掌柜的,枣花的绣活就是再抢手,自家的儿子配她也绰绰有余啊,她凭什么变心啊?
这话要是换了另外任何一个人说出来,杨二婶都不会相信的,可偏偏说这话的是自己单纯无邪的小女儿,这样杨二婶不得不信。那个她一直都捏在手心里的枣花变心了,那个向来看她脸色行事的枣花竟然成了他们婚事的最大的变数。这,这和人家被人扇耳光有什么区别啊?
杨二婶越想越憋气,身子一软,斜斜的靠在了一旁的水缸上。
“他娘,你怎么了?”杨二叔首先冲了过来。
“娘,您,您别生了,我错了。”小福妹从来没见过她娘这幅颓废绝望的样子,一下子吓傻了眼,小声地呢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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