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听不见这两个人的窃窃私语,焦急地在烈日下面等得满头大汗。奥托正在指挥巡城卫兵打扫地上的血迹,抬走尸体,恢复酒馆秩序,正忙得满头大汗,抬头就看见哥哥站在皇家马车前磨磨叽叽,顿时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地眯起眼睛想:“玛的,刚继承了家族遗产就去撩妹,却吩咐我来干活,哥哥真是会使唤人啊。”心里已经记恨上了。
这时候,陆续又赶来三名铠甲火红的龙骑兵,和菲莉雅交流了一阵,拦下了巡城卫兵抬走的尸体,开始撩开白布,检查死况。
兰斯洛特和三名骑士殷勤地帮玛丽夫人收拾好酒馆,擦净血迹,一边踌躇满志地憧憬:“伯爵的肝脏已经能够产生神恩辐射,假以时日,他也能让辐射值超过62,成为一名合格的觉醒骑士吧?他才十九岁,刚好赶上修炼年龄的末班车呢。兰斯洛特,你说是吗?我可是见过有20岁才勉强达到觉醒的人呢。”
兰斯洛特蹙眉擦桌子,自觉地履行男仆的功能,深思道:“那女人的歌声有抚摸灵魂的力量,腓特烈殿下是在‘共鸣’的状态下,才突破极限,令肝脏产生神恩辐射的。毕竟殿下从未接受过训练,现在仓促习武,要进步的话有些勉强。”
雷蒙哈哈大笑:“等不及想看腓特烈殿下驰骋旷野的英姿了啊。他的身影一定很像七年前的威廉大公爵吧。”
一提起失踪的公爵,雅各布就心情沉重地陷入沉默。如果公爵没有失踪,如果他还提着理想使者驻守在莱恩河畔,也许防线就不会崩溃,也许战败国的厄运就不会笼罩在威廉堡的天空。
一时没人接雷蒙的话茬,雷蒙诧异地左顾右盼了一阵,识趣地咕哝:“我又说错话了吗?抱歉。”
忽然,一个垂着漂亮白髯的神父走到吧台前,拿纸巾擦拭血淋淋的双手,微笑回答雷蒙:“不必为了诚实而抱歉,孩子。历史会碾压一切陈旧,向新的时代推进,这不是你的错。”
雷蒙这才看见老神父,爽朗喊道:“雅尼克神父,您旅行回来了呀?”
“刚回来一个礼拜,就碰上了差事,来替死尸做临终赦免。”神父用纸巾擦不干净血,于是接过玛丽夫人递来的湿布,点头说“谢谢”,才慈眉善目地看着雷蒙说:“就算西里沙的骑士有罪,他也应在死前得到天主的宽恕。”
谢菲尔咬牙切齿地嘀咕:“那样骄横跋扈的军事贵族,也值得被宽恕?腓特烈伯爵殿下如果不处决他,也许我会死在炽焰剑下。”
“天主不会嫌弃世人如垃圾般污秽,他会宽恕每一个人。”雅尼克神父耐心开导谢菲尔,一脸和蔼可亲。
这时候,腓特烈伯爵已经领着两位高贵的姑娘回酒馆里来,挥手向玛丽夫人招呼道:“三杯BH皇家啤酒!记在我的账上。”然后陪着一脸淡定的艾莲上二楼去了。
玛丽夫人捧唇笑道:“伯爵好受欢迎呢。”转身翩翩接啤酒去了。
奥托咬牙切齿地走过来,倚着橡木吧台,朝着腓特烈伯爵的背影努嘴:“天主也会宽恕那个人吗?把脏活累活都交给柔弱的弟弟,自己却左拥右抱地当起了人生赢家啊,这么明目张胆地泡妞,简直人神共愤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
奥托闭目诅咒时,兰斯洛特只低头努力擦桌子,假装没听见勋爵的抱怨。
雅尼克神父擦净手上的血,淡定地不发表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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