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纯木长桌上一字排开20多套碗碟,金黄的面包装在垫着油纸的竹篮里,各色蔬菜沙拉、炸南瓜饼、热气腾腾的水果派和丰腻诱人的烤鹅肉一字排开,骑士们欢喜落座,洒脱吃喝,啤酒配牛肉吃得风生水起。
奥菲莉娅和腓特烈并肩坐在烧烤架前。她一边被烟呛得低头咳嗽,一边好奇地拿夹子去翻鹿肉,忽然油脂滴进火炭里,迸起油星,又吓得她哎呀一声躲开,嚷着“哥哥快洒香料”,瞧见鹿肉安静了,才小心翼翼地靠近烤架,撩着头发重新坐下,看见腓特烈被熏得眯眼龇牙,她又咯咯笑。
两个人齐心合力才烤好三片鹿肉,笑嘻嘻地端着盘子坐回长桌,给奥托夹一片,给奥菲莉娅夹一片,各自享用。奥菲莉娅切下一片“滋滋”作响的鹿肉,往粘在盘子上的盐晶上一蹭,闭目送进口里去,烫得低头捂唇,嚼了会儿,却笑着抬头,开心地看着奥托撒娇:“好美味!哥哥,你为什么板着脸呢?不喜欢这味道吗?”
奥托皱眉喃喃:“喜……喜欢,我没有板着脸呀。”
腓特烈切了一片肉,看着奥托说:“笑一笑,奥托。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笑一笑。”
奥托听出话中话,才猛然醒悟,绽放笑脸,拿起高脚杯对奥菲莉娅祝道:“希望你永远开心,笑容常在。”
腓特烈也举杯,听见奥菲莉娅摇着红酒歪头道:“只要两个哥哥和我不分开,我就永远开心!”她狡猾地扫视兄长,音调里有顽皮的任性。
“当然不分开,三个人在一起才齐齐整整。”腓特烈一口答应。
“第一次回到出生地,我许个愿望好了。”奥菲莉娅闭目祝道:“我希望冬天早点来,凉快些的话,戴假发出去玩就不怕热啦。”她认真地祈祷了一秒,睁开眼睛笑道:“干杯!”
奥托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刚刚痛惜了一秒,眨眼又笑得春暖花开,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全化作两个字:“干杯!”
“干杯。”腓特烈的玻璃杯颤了会儿,才和奥菲莉娅碰杯。仰头喝下红酒的时候,腓特烈只觉得入喉的全是烈火,喝掉的都是血仇。
酒杯放下,兄弟对视,双目里全是火星在迸,复仇计划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饭毕,腓特烈锁上了酒窖的门,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闯。然后带了雅各布、弗洛里安、谢菲尔护住马车,摇摇晃晃驶向皇都。
奥托心疼腓特烈的拮据,私下反复问:“哥哥,你确定不拿些金币出来用吗?”
“现场不要动。如果移了金山,就露出人工痕迹,叫人怀疑血书也是人工伪造的,因为人在猜疑时最富想象力。”腓特烈低头告诉奥托:“父亲把这个现场完好无损地封存了14年,我们更不急于这一时了。”
奥托叹口气,坦诚交代:“我原本以为得把在金币中打滚的你拔起来。没想到你分文不动,令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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