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不可燃垃圾……”大卫怒不可遏地骂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好像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划分到了“拥有前列腺制动系统的滑雪板”的道具类别里了啊,如果不努力向他们证明“自己属于有用的人类”的话,说不好真的会以滑雪板的身份退役,被塞到装不可燃垃圾的黑袋子里面去啊!
“我负责出面和贫民洽谈,然后资助了鲁恩100金币来充当伤亡抚恤。但是买通禁卫军百夫长的事情,是奥本海默负责的。因为禁卫军百夫长对军匠工厂的巡逻班次了如指掌,所以鲁恩在我们的指导下偷窃了炸药。事后只要灭口到位,我就不会暴露身份;等我融资结束,返回巴黎,一切都无迹可寻。你能找到我,算你厉害。”大卫突然转怒为媚,一脸正直地叽里呱啦,大义凛然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菲莉雅看了腓特烈一眼,优雅地歪头叹息道:“今天还挺累。重赛的事情就搁着吧,好困,我要回去睡觉觉了。”
大卫惊魂甫定地保持紧张,唯恐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变卦。
“就在这里睡呀。我给你清理一个房间。”腓特烈关心地说。
菲莉雅伸着懒腰,回眸瞄他一眼,美丽的眉梢和柔软的目光,让腓特烈的心刹那没力气跳动:“在你家过一夜,咱俩的名声就都毁了。我可不给你添麻烦,明天记得带奥托来泡蛋白浴哦。”然后打着哈欠回公馆,纤细的腰肢笼罩在柔黄色的灯火里,清纯妩媚,有种若即若离的妖娆。
管家非常听菲莉雅的话,早就应声侍候在门廊下,倾听骑士长的吩咐,然后恭敬鞠躬,去收拾了菲莉雅换下来的礼裙,备好战马,一直送她到庄园门口,直到菲莉雅的倩影消失在官道上,管家还在门外行注目礼。
腓特烈终于撬开了大卫的嘴,正背着手,在月下的草地上心事重重地踱步,忽然管家凑过来附耳说:“菲莉雅小姐留了话:拜托您,请强迫大卫做人证,写下书面证词,来替格里菲斯阁下洗脱罪责。她已经赶回去联络兄长和军部了,如果您愿意站在格里菲斯这一边,那她会争取军部将来站在您这一边。”
“怎么可能出示大卫的证词和人证啊,只要我承认大卫在我这里,马上就会遭到外交诘问的吧!要监禁人类的话,当然要否认他的存在啊,这不是常识吗!而且……要抓出禁卫军里的内鬼才能让格里菲斯脱罪啊。大卫只负责鲁恩这边;要查出禁卫军里的内鬼,还要撬开奥本海默的嘴巴才行。”腓特烈蹙眉叹气,又弓着背踱起圈儿来。
愁眉苦脸地转了两圈,腓特烈觉得只能从大卫身上找突破了,叹息了一声,吩咐管家:“把大卫先生送去客房医治。”
大卫顿时眉开眼笑。
“让他回满血,才能继续严刑拷打啊。”腓特烈摇头抄着手,怜悯地看着大卫叹气。
大卫立马欲哭不能。
因为十名斥候轻骑兵全都在抓捕大卫的行动中光荣负伤,所以由全身铁甲的高阶骑士押送大卫回客房。这些铁皮人走路都发出“咣啷咣啷”的铿锵声响,粗暴地把大卫拎起来的时候,就像农夫拎着母鸡走回厨房,轻松得像杀鸡待客。
“腓特烈殿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大卫六神无主地喊。
腓特烈驼着背,忧愁地来回踱步,不屑一顾地对大卫摇手:“不不不,没有日后了。我听说,金融业的情报系统是全世界最高效精确的情报网络,比皇家谍报部还灵敏。大卫先生,你是往返于巴黎、法兰克福和维纳的银行经纪,而且你雇了外籍军团做保镖,地位至少是巴黎罗斯银行的金权特使,所以你的知情权一定非常高。不过你策划了爆炸案还敢在维纳流连,未免太瞧不起雅利安民族了——我既然抓到了你,就绝不会把你交出去。我要让你过上与世隔绝的日子,直到你被豢养到招供一切为止。你肚子里的秘密那么多,今天却只吐出来冰山一角的情报,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大卫愣一下,没料到腓特烈对巴黎罗斯银行的情报系统这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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