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外交官不知为何,果断怂了,严肃地说:“我闭嘴,你们聊。”退到一边。可是他仿佛有鲠在喉,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再回忆那对男女那怒火中烧的阴森眼神,他顿时转念想,能活着真是好,琢磨那么多干啥。
然后腓特烈刚烈独断地盖棺定论:“我没抓大卫,也交不出人来。不高兴就冲我来,别碰我的兵。”
艾莲娜气得哆嗦,闭目恨道:“我算看清楚了,你还没长大。”
腓特烈硬生生地顶回去:“因为你根本没了解过我。”
菲莉雅傻眼了,没料到这两个人不仅亲近起来势不可挡,就连窝里斗都像干柴烈火,蹦出火星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心急如焚,顿时跺脚去戳腓特烈脑门:“你是不是笨蛋,快跟陛下道歉!”
艾莲娜看见腓特烈被食指戳的脑袋一歪,他竟然司空见惯地不知反抗,和谐得散发出恩爱的酸臭味。她顿时觉得太太的专利被人当面横夺,嫉妒得七窍生烟,漂亮眼睛又睁圆了,吸一口凉气指着腓特烈,指尖哆嗦一阵,才翕动嘴唇骂出来:“你是不是笨蛋?还不知罪!以后再别进宫,我不想看你的脸!”
当着整个贵族议院,艾莲娜顾忌面子,不能坦率说话,明明掀翻醋坛子却不敢光明正大地骂出来,只好凝噎气堵,恨不得拿分手来惩罚腓特烈,含恨扭头走远,撂下事情不管了。
菲莉雅看见皇帝负气走了,伤心地用力闭目,轻轻咬着牙关,在心里恼火地嘀咕:“这两人,到底是真爱,还是真爱吵架啊。”
菲莉雅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真爱和真爱吵架是同义词。
腓特烈失魂落魄站在那里,瞧着女皇的背影,直勾勾地惆怅。奥本海默和老议长还在人群后面交头接耳,两人踮脚看见腓特烈六神无主的样子,暗自亢奋,老议长扬眉吐气地蹙着眉毛,满足点头:“这样就够腓特烈喝一壶了。等他自顾不暇,看他还会不会来对免税案指手画脚?”
奥本海默殷勤点头,心里却飞快盘算,目光乱转地想:“腓特烈的狼狈,却是我的转机。人在落水的时候最慌不择路,我很容易就可以从他嘴里打听出爆炸案的调查详情来。”
这两个人正展开春暖花开的笑容,就听见外面的腓特烈在扯着弗兰外交官发脾气:“都他妈怪你!”
外交官惊恐地尖叫:“不要拽我的衣领啊,好漂亮的衣领都被你拽坏了啊……”
老议长和奥本海默一脸懵逼,面面相觑,才知道腓特烈的大脑居然贫瘠如斯,到现在还敢炸毛。
可是腓特烈被艾莲娜无情嫌弃,看见姑娘固执离去的背影,腓特烈万念俱灰,然后生出无穷愤怒,怒火中烧地拽住外交官衣领,不依不饶地厮打:“都怪你这家伙,都说了我没抓大卫啦,都怪你挑唆我们和睦的君臣感情……”
菲莉雅连忙伸手劝:“你别胡闹啊,谁挑唆了啊,明明是你脾气倔吧……”
弗兰外交官魂飞魄散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蛋糕衣领,声嘶力竭地呐喊:“你再扯衣领就要坏掉了啊!这是本年度最时尚的潮流设计啊,你要是撕坏了的话,我就要外籍军团把你的庄园搜个底朝天……”
然后呲啦一声,弗兰外交官的衣领被腓特烈扯成两截,紧绷在外交官身上的时装被扯下一片布条,臃肿的肚皮、浓密的脐毛顿时溢出来,外交官顿时像一只被理发师剃了一道的孔雀,华丽的羽毛中间露出一线光秃秃的肉。
艾莲娜回头,惊愕地看见这飞来横祸,顿时花容失色。
世界安静了一秒,只能听见皮鞋跑动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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