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腓特烈这么一提醒,大伙儿才醍醐灌顶地想起十几年前替弗兰大帝摇旗呐喊的《巴黎生活报》来,顿时毛骨悚然地想,教廷这是多记仇啊,十几年前的老冤家都不放过,简直骇人听闻啊。这件事情教育我们,千万不要被教廷写进记录恩怨的小本子,否则不堪设想。
奥本海默和老议长悲伤对视,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怎么会这么巧啊?明明腓特烈会被外交压力碾碎的吧,怎么腓特烈活蹦乱跳地笑到最后,外交官却被教廷绑架——啊呸,外交官却被收住入院了啊!这可麻烦了!”
“教廷向来超然世外,从不向凡间势力屈服。腓特烈该不会和教廷联手了吧?露神官出现得太可疑了!”老议长哆嗦了一下,他觉得腓特烈修改了游戏规则。
“我去探听下。”奥本海默坚定地请缨,看见老议长点头,他就低头咳嗽着追向腓特烈。
菲莉雅却恨腓特烈没心没肺,心头冰凉地跑向垂袖的艾莲娜,看见她抿唇凝望外面的阳光,明明倨傲地遗世独立,却在喧哗的议院里显得格外孤独。菲莉雅欲言又止地轻轻搭讪:“你刚才明明是想救他吧?他太冲动了,竟然没体会到在大庭广众面前……您跟他争吵有多么掉价。”
这暖心话命中了艾莲娜的委屈,她的唇荡漾一下,忽然嘟起来,才能忍住泪。她本来跟菲莉雅亲密无间,才会点她的二中队做随行护卫。此刻腓特烈扬长而去,只有菲莉雅留下来嘘寒问暖,顿时让艾莲娜不甘地想:“连腓特烈都跟我吵架,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菲莉雅。”赌气地拉菲莉雅的手:“我们不要提那个名字。走,随我回宫,莉莉给我裁了新衣服,你瞧一眼。”
菲莉雅一怔,看见她心里难受却不肯说,只好答应陪她,迁就道:“好,正好我今天放假。”
艾莲娜拽着菲莉雅,气鼓鼓离开:“放不放假都一样。我调二中队来做我的卫队,叫你领着工资陪我逛街。”
菲莉雅认真说:“您别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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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匆匆走出来,脑子里反复重播刚才吵架的画面。艾莲娜气得哆嗦的红唇,当时看着碍眼,回忆时才心生怜惜;她那威严倨傲的命令,现在才听出牵肠挂肚的意味。腓特烈当时只听见艾莲娜斩钉截铁地命令自己交出部下来抵罪,等他鲁莽地顶撞完皇帝,等到走远了、消气了,才后悔莫及地心疼起女人来:她在众目睽睽下跟自己吵得平分秋色,想必已经威严扫地了。
鲁莽男人就是这样后知后觉。发完脾气又会后悔,吵过架了才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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