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局面。他必须用进攻来防守。于是他放手一搏,铲除了最关键的枢纽:腓特烈。
顿时,奥本海默毫无悬念地胜诉。
教廷失去了马前卒。
军部也弄丢了冲锋陷阵的炮灰。
艾莲娜毫无疑问地花落西里沙。
最重要的是,从一个强壮骑士手里抢走美丽的姑娘,真他妈是人生乐事啊。比规规矩矩泡妞刺激多了。
所以他决定把腓特烈铲除。然后把仇恨都引导到圣彼得身上去,给圣彼得大团长找点儿事做,否则这疯子一有空就对14年前的小事耿耿于怀。
因为斐迪南安排得非常开心,所以他把活儿做的极其漂亮。但是他的手下会很不开心,因为斐迪南剥夺了他复仇的乐趣——在兵力压制下,西斯扮演的“大团长”杀死腓特烈就像剁掉鸡头一样毫无挑战,不管公鸡挣扎得如何激烈,西斯的内心都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失落。
如果腓特烈的反抗再强烈一点就好了……西斯抽着烟,麻木地想。
他的手下正在堆积的尸体里翻找劳伦斯。找到劳伦斯,杀掉,远走高飞,回到西里沙就能加官进爵——想到这里,西斯才稍微开心了些,眯眼一吸,烟头红了一大截。
突然,腓特烈的腹部绽放出黝黑的毫光,仿佛一个不稳定的黑洞颤颤巍巍地张开嘴巴,刺溜一声,刹那把腓特烈整个身子都嗦了进去,黑洞随之砰然熄灭,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西斯低头傻眼,他看见腓特烈不翼而飞,凝成豆腐冻的血泊勾勒出一片干干净净的人形痕迹,像在血豆腐里雕了个人形凹槽。漆黑的巨剑孤零零地扎在干净的人形凹槽里,上面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西斯以为眼花了,他仔细揉眼睛,再看一眼,确定腓特烈不见了。地上凝固的血泊,证明腓特烈曾经存在过;而血泊里的人形净地,证明腓特烈不翼而飞了。
“该死的天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西斯一张嘴,烟头掉进盔甲里,他却浑然不觉,目光直勾勾,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
他刚想叫手下们看一看,突然黑洞乍开,稀里哗啦地射出一注血肉泥浆来,仿佛半空中有个无限容量的注射器,飞快喷射着血丝;这血丝在光速描绘,像打印机似的勾画了一具人类骨骼,然后那血丝喷射舞动,像织布机一样勾描纺织,打印出错综复杂的肌丝、四通八达的血管神经和紧绷其上的皮肤纹理。
在这短暂的打印过程里,西斯电光火石间看完了人体构成的精密细节,让他眼花缭乱、理解不能,不仅记忆昏花,而且眼睛生疼,头痛欲裂。
喷射的血丝继续描绘,像画家的笔触,丝丝缕缕地勾画着人类的器官,把无限精密的细节悉数还原,仿佛一根源源不断的毛线,编织成了一具活生生的人类肉体。
三秒后,血丝喷射殆尽,打印完成:一个果体的腓特烈毫无廉耻地躺在地上,严丝合缝地契合了血泊里的人形痕迹。黑剑第二次把这个裸男钉在地上,只是巨剑嵌入他肚皮处,伤口干净弹滑,毫无血迹。令人瞩目的是,裸男的肚脐上有一枚诡异的玉石,此刻已经黯淡无光。
西斯蒙圈了,他低头端详这个凭空出现的裸男,发现和腓特烈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没有衣服,其余地方并无二致,就连死亡的姿势都保持高度重合。
令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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