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雅垂头叹口气,然后看着热情的露,讪笑摇头:“有些麻烦是不能一举攻破的啊,因为会伤害到别人。那种微妙的事情……只能……只能绕行吧。”
露迷惘不解,开水却已经冲好了,喷薄出芬芳的花香。菲莉雅闭目嗅一下,陶醉地撒娇:“好香啊,好像心情都宁静了。你泡的茶好棒,以后教我。”然后端起盘子,回头笑道:“回头见。”红发一荡,就消失在门外。
她走进走廊,笑容就没了,忐忑地回忆着莉莉怒斥腓特烈的画面,心惊肉跳地想:“如果艾莲娜知道我喜欢腓特烈,会不会也这样愤怒地讨厌我呢?”进退维谷地走神一会,不知不觉进了门,马上抬头笑道:“露神官亲手泡的茶,快趁热。”弯腰将盘子放在茶几上,一人斟一杯。
她特意来见腓特烈,所以穿得很用心,红风衣敞着前襟,性感的肚脐掩映在虚扣着的皮带下,而另外几条皮带宽松地扣着,根本遮不住洁白的小腹和丰满的紫红抹胸。而潇洒的红风衣罩着像丝袜一样反光性感的长马裤,加上帅气逼人的红长靴,令她性感得一本正经,又潇洒得大胆迷人。
她曾经很抵触暴露的穿戴,甚至拒绝了女式甲胄,选择端庄的甲胄长裙。但是最近改变了不少。
腓特烈看见菲莉雅,就闭上眼睛,低头捧着茶杯,鼻子粗重地叹气,像是下决心似的跟她说:“艾莲娜很担心我。我虽然有惊无险,却无暇顾及她,令她很难过。”
菲莉雅的茶杯哆嗦了一下,花茶荡漾出来,险些烫了她的手。
这是腓特烈第一次跟她提艾莲娜。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提了起来。她总觉得这是一种意义不明的告别。
她也在打退堂鼓。
菲莉雅不敢看他,双手捧着小茶杯递到唇边,轻轻吹着,盯着舒展在开水里的花瓣:“喜欢可以放肆,但爱是种克制。所以我觉得,无论失去什么,不管多少借口,都比不上照顾好眼前那个人。因为失去远处的人只是擦肩而过,但是伤害眼前的人却会痛入骨髓。”
她说完就紧张地喝茶,刚啜一口就喊疼,眼泪扑簌掉下来,笔直掉进地毯里,捧着茶杯不停地说“烫到了”,断线的泪珠连成条线,啜泣两下就哭到哆嗦,眼睛很快就红了,长睫毛挂着湿漉漉的露珠,朦胧得像凄迷的湖泊。
腓特烈连忙拿出手帕递上去,伸手去夺她手里的花茶,菲莉雅却扭头说“不要”,腓特烈硬是攥着她手腕要给她擦泪,两个人争执时,莉莉端了杯凉开水递到菲莉雅唇边,柔声叫她漱口。
腓特烈退到一边,垂着手怔怔瞧她。菲莉雅双手捧着玻璃杯,努力忍住泪,一边啜泣得像打嗝,一边拿手背揩掉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她俩,笑着说话时,眼睛都被泪水点缀得闪闪发亮:“我太笨了,让你们看笑话啦。”
莉莉皱眉责备她:“你是笨,非要喝烫的。你这礼拜都别想尝出味儿了。”
腓特烈牙齿咯咯战,一直盯着菲莉雅,骑士长却不拿正眼瞧他,再也没看过他一眼。
接下来,腓特烈一直飘飘荡荡,蹙眉想着菲莉雅幽幽说过的话:“我愿意做你需要的任何人。”“你说的哦,不能令我难过。我看到你坑你自己,就会难过,所以你不准坑你自己。我要紧紧跟着你,不许你做傻事。”
他觉得菲莉雅喜欢他,就像他喜欢菲莉雅一样。不管奥托和妹妹怎么判断。
可是菲莉雅心境高到就像月亮。她宁肯孤高到成为偶像,也会懂事得主动离席,不算失礼,而且得体。
腓特烈如坐针毡。却不敢问。他觉得自己是胆小鬼,也许这辈子都不敢问了。
到离去时,菲莉雅才站在腓特烈面前,专心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领花,垂着睫毛说:“不许坑自己哦。”
然后她转身走了,没有回一次头。
潇洒得像个女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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