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扯紧宫袍,站在宫门口发呆,她的额头抵在门框上,秋风吹过,掠起发丝横在脸上,她都忘了撩开,目光直直瞧着云彩。
等到老奶奶报说皇帝来了,老皇后才回过神来,回头吩咐端上红茶和点心。
过会儿,艾莲娜就到了,瞧见皇后就上来搀着说:“您别在这里站着,风太凉了。”
皇后攥着艾莲娜的手腕,问了一句:“我听说卡尔死了?”
艾莲娜猝不及防,干巴巴地答了句:“他因公殉职了,因为未娶,所以葬礼是军方在办。”
老皇后的目光飘开,视线呆滞得像眼球生锈了。
腓特烈跟在后面,听见艾莲娜细细地跟皇后说国王叛逃的事。没料到老皇后置若罔闻,只是疲惫地坐进沙发,两手放在膝盖上,盯着红茶叹气:“不管他是真国王,还是被调包的,于我而言都差不多。细说起来,被调包之后的那个更过分些。总之他死了,我更能多活几年。”
艾莲娜低头说:“我把俘虏交给神官了,逼问两三天,就能找到父亲的遗骨,事以国葬。”
老皇后像心力耗尽,几句话都没听见,一口气深吸了半天,才重重叹出来,走神地喃喃:“死啦,都死啦。这样就不用争得头破血流了,也不用恨得死去活来了。风光大葬都是有福分的人。”她目光闪烁地抚摸艾莲娜的脸,轻轻呢喃:“你可要挑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磨坊姑娘都比住冷宫强。”
腓特烈记得老国王习惯用冷暴力管理家事,不由得同情老皇后的遭遇。
艾莲娜脸一红,回头冲腓特烈招手。腓特烈正在给她俩搅匀方糖,正好把红茶端过去,放在茶几上,直起腰再行礼:“皇后陛下。”
老皇后抬头说:“我记得你。都说你一脸横肉,杀气腾腾,没想到走近看这么斯文。能还政于皇帝,多亏你扳倒了斐迪南,我得谢谢你。你什么时候回封地?走之前我要好好赏你。”
腓特烈还在挠脸,艾莲娜就摇母亲的手,眼睛闪闪发亮地说:“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老皇后都没惊讶,她本想瞧瞧腓特烈怎么答,没料到艾莲娜袒护得无比周到,叫皇后没机会考察腓特烈的抗压素质。皇后只好顺口问艾莲娜:“那他放弃继承权了吗?”
“一点儿都没犹豫。”艾莲娜得意地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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