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娜想,和腓特烈订婚就能缠着他胡闹了。在马车里颠簸回宫时,她半句话不提国事,使尽花招,求他在下宫留宿。腓特烈招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壮胆答应留下陪她,艾莲娜就搂着他的胳膊,粘在他身上,觉得踏实满足。
没料到皇后竟然立在寒风里等她俩回来。皇后一看见银色骑士团的护送队伍,就走上来笑脸相迎,温柔地谢谢腓特烈送女皇回宫,顺理成章地关怀了他几句,就叮嘱腓特烈早回家休息。
艾莲娜急得要挽留,皇后转身就板起脸,小声教训:“我不像你父亲,我又不掰开你们,只是订婚仪式还在筹备,你别做的太露骨。多少给皇家留点体面吧?”
艾莲娜无言以对,乖乖跟着皇后走了。腓特烈立在寒风里目送她一段,才勒马回营。
这一夜,艾莲娜坐立不安,一想到离开下一次御前廷议还有好几天,她就度日如年。热恋的情人不在身边,让她像捱着烟瘾,根本不知道暗无天日的时间怎么过。
她喝了莺粟花奶才勉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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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内战的动荡才勉强平息下去,街头巷尾的教士已经把斐迪南描述成茹毛饮血的妖魔。教廷为了掩人耳目,令教士四处宣布斐迪南已经被净化成一道圣光,消失在空气里。
市民听见妖孽伏诛,人人拍手称快。
西里沙的黄金运送部队全军覆没,西里沙亲王斐迪南被围剿伏诛;这震惊百里的消息怎么都封锁不住。艾萨克更是动作迅速,他命令布雷施劳德家的密探乔装出城,在第一时间将斐迪南败亡的消息传到了巴黎。
巴黎公开谴责哈布斯堡皇室背信弃义,把斐迪南败亡的事情抖了出来。
斐迪南亲王伏诛,令西里沙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斐迪南至今无嗣,西里沙国内只好成立摄政议会,一边行使监国职能,一边筛查合法的顺位继承人。
结果一查宗谱,斐迪南死后,血缘最近的顺位继承人居然是哈布斯堡皇室的国王艾莲娜。西里沙摄政议会顿时面面相觑,感觉蒙受奇耻大辱——根据斐迪南亲王的规划,明明是西里沙兼并维纳、然后侵吞天下才对,怎么风水轮流转,变成艾莲娜合法继承西里沙了?
这归功于哈布斯堡皇室擅长联姻的优良传统。在过去的三百年里,皇室勤于联姻,总共嫁出去十几位公主,不仅换来优渥的聘礼,更埋下了优良正统的顺位继承权。而斐迪南就是艾莲娜的堂叔叔。近亲通婚导致的基因病,不仅给了他农具一样的下巴,也剥夺了他的精子活力;斐迪南死后无嗣,封地交给艾莲娜继承,属于巧合里的必然。
但是西里沙的元老们气坏了。斐迪南亲王雄纠纠气昂昂地去逮女皇,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连自己都葬送在皇都里头。这口气,西里沙怎么咽得下?
于是,西里沙摄政议会四处搜罗,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斐迪南的私生子”,强行拥立这个2岁大的婴儿继位,同时宣布在婴儿成年之前,由摄政议会监国;在此期间,西里沙保留向哈布斯堡皇室宣战的权利。
西里沙的态度,在问责文书里写得昭然夺目。外交次长维克斯看到西里沙的问责文书时,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他嗅到了战争的硝味儿。他不敢做主,赶紧把文书呈给他爹;大宰相克莱门森老眼昏花,把文书打回政务司商议;政务司官员吓得笔杆都掉了,急忙呈递战时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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