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施劳德恭敬地给两位倨傲的爵士拉出椅子,像管家似的微笑:“我一直牢记着尊卑之分,我不过是一介仆人,为了巴黎和伦敦服务的仆人。没有两大银行的慷慨注资,我没有今天。所以我会拿出最好的酒和火腿来招待二位,绝不敢藏私。”
巴黎的巴顿爵士满意坐下,叫嚷时,红色络腮胡子蠕动不止,来彰显他的男子气概:“你满嘴奉承,不像个高贵的银行家,反而像个油滑的官员。马屁不如生意实在,你告诉我,神罗帝国的经济毫无防御力,就像个毫不设防的王妃一样,可以肆意蹂躏。这是真的?”
布雷施劳德娴熟地卖国,坦然得像卖货:“对,艾莲娜女皇抛弃了她的忠臣,已经渐渐相信我,她就像帝国金融一样,毫不设防,玉体横陈。”
“弱点一览无遗?”英国的乔治问。
“弱点一览无遗,身体触手可及。”布雷施劳德恭敬地弯腰,“在内阁的逼迫下,艾莲娜决心工业化,改善国家基础建设,第一期工程就产生了高达五千万马克的内部需求,为了弥补亏空,她甚至接受了11%的高利贷,并且发放了两千万的国债。可是依旧入不敷出。这是巨大商机,能够产生比‘经营散户’高出百倍的暴利。”
“怎么个暴利法?”巴黎的爵士问。
“她既然愚蠢到发售国债,我们利用巴黎银行和英格兰银行的资本,分批次、大量买入这两千万国债,囤积起来,然后一次性抛出,制造金融恐慌,收获两大成果:一,受惊的资本逃离神罗帝国,令经济下滑,土地暴跌,我们可以趁机强势入场,用低价席卷廉价地皮和优质资产。二,一次性抛售囤积的国债,会导致神罗的国债价格暴跌:我们一口气,把神罗国债摧毁成废纸,然后大量吃入,囤积升值,赚取巨额差价。等到神罗帝国经济复苏,我们就能第二次收割这个国家,像剪羊毛一样,一茬剪完,过几年长好了继续剪,而艾莲娜毫无反抗能力。我们当年,把七年战争经营得很成功,可以证明,‘收割国家’所产生的利润,是‘收割散户’的一百倍、一千倍。这是目前金融业的共识。”布雷施劳德阐述这个惊心动魄的狂野计划,然后卑微低头,添加一句:“当然,凭借我的央行财力,做不到这两点。所以需要巴黎、伦敦加入这场狩猎。”
“你好大胆,身为哈布斯堡央行总执行官,竟敢策划针对祖国的金融攻击?”英国的乔治爵士意味深长。
“而且是灭绝性金融打击,收割完这一次,神罗帝国的经济会倒退五、六年,需要一个五年周期才能复苏回来。”狂野的巴黎爵士哈哈大笑,双目放光:“你这不是金融攻击,你这是掐着女皇的脖子,从后面上她。而她痛苦喘息,却不能反抗。”
巴黎的爵士说完荤段子,突然话锋一转,严肃地表达观望态度:“你一向谨慎,应当清楚,这种毁灭性金融打击非常凶险,只有在巨大经济优势前提下,才能执行;只有在不触发战争的前提下,才能执行。这是两个前提。”
布雷施劳德弓着腰,却察言观色,他知道自己介绍完的时候,两位爵士就两眼放光,蠢蠢欲动了。他们提出的质疑,只是专业的风险管控意识在作祟。
所以布雷施劳德乘胜追击,发放帝国财经年报给两位爵士看,郑重阐述他的计划:“帝国内忧外患,经济毫无防备,女皇向我靠拢,腓特烈自顾不暇,这给我们制造了巨大优势。如乔治爵士所说,艾莲娜的神罗帝国,就像玉体横陈的王妃,弱点一览无遗,身体触手可及。这满足了第一个条件:巨大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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