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河分割东西,河西的孚日山脉又断绝南北。于是斯特拉斯军团和梅斯军团被分割开,分隔在孚日山脉的南北侧。对吗?”腓特烈站起来推沙盘。
“是的。”参谋移动兵棋。
沙盘显示,莱恩河与孚日山脉,形成一个T字地势,“T”字那一横,就是莱恩河,那一竖就是孚日山脉。二十万法军分别部署在“T”字的左右,而23万普军固守在“T”字上方。形势一目了然。
“如果我是普军,我就清楚地知道,法军无法有效汇合。所以我会等法军发动渡河攻击,先摸清楚对方的重点进攻路线,然后集合优势兵力来应对。用23万欺负10万,让另外10万法军去慢慢行军好了。假如取得战果,就能长驱直入,一口气攻占【阿尔萨斯】和【洛林】,然后包抄【梅斯要塞】,最后直取巴黎。”文课长先声夺人,拿起战术鞭指点沙盘:“普军主动出击,只会被孚日山脉分割,陷入被动。这是我的观点。”
文森特的观点犀利,与几位中将的意见不谋而合。法里纳和克劳德撑着下巴,微不可察地点头。
腓特烈点点头,问参谋:“前线情报显示普军渡河了吗?”
“没有。普军采取守势。本月十九日,法军率先渡河,小股部队与普军接触。”参谋移动棋子:“但是双方的具体调动尚不明确。”
“这是一次危险的渡河。”克劳德上将说。
“这次渡河求战,很没脑子。我已经预见到了法军的失败。”文课长急于一鸣惊人,他开始下注。
“不。法军有目的,”腓特烈站起来,在沙盘上插了一面小旗子:“他们的目标是纵深穿插,击溃普军以后,奔袭法兰克福,切断我们和普如沙的交通要道,彻底分割南德和北德。这样一来,我们派出的援军就必须提前下车集结,然后被挡在法兰克福以南,无法进入主战场。”
战略机动,在于运兵。而运兵效率,取决于铁路。扼住法兰克福的铁路线,等于断绝援兵。
军官团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文课长如梦初醒,他意识到腓特烈的境界比他高,因为大总统在思考更长远的事情。
“总统是说,弗兰大帝包藏祸心,他试图彻底分割德意志,断绝我们南北统一的希望?”法里纳上将站起来。
“如果法军占领法兰克福,他的目的就达到了。铁路线被一刀两断,南北统一基本无望。”腓特烈叩桌子。
“如果法兰克福失守,普军陷入孤立作战。在等两军僵持,直到夏龙要塞的第三集团军运到前线,我们最大的潜在盟友就会崩溃。到时候,我们就必须独自面对巴黎。”法里纳站起来,急促地解说,不断地移动兵棋,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后续推演都烂熟于心。
“所以,我们要参战支援,把法军赶回莱恩河以西。”腓特烈早有决策,他环视四周,问大家:“有异议吗?”
将校保持沉默,直勾勾盯着腓特烈,用眼神表示支持。
“总统说得非常对。但是出兵时机,还有待考量。”文课长不放过任何一个展露锋芒的机会。他纹丝不动地支着下巴,低头好让透明面罩反射白光:“出兵太早,骄傲的普军会对我军的努力不屑一顾,甚至诟病我军擅入国境。只有在千钧一发之时,在普军濒临崩溃之际,令援军及时出现在旭日之前,宛如神兵天降,才会令普军感恩戴德,如沐重生。所以,我赞成参战,但是提议延迟出兵。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军官团沉默了,大家都开始打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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