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请您尊重我们的努力,请您正视我们的力量。”艾萨克张开双臂,已经胆大包天地改了措辞和语气,他仿佛发表慷慨的演讲,语调节节攀升,措辞激昂顿挫:“我们不创造,但是我们极富有;我们不休息,因为金钱永不眠。世界99%的财富,都归我们这1%的精英所拥有!这惊世骇俗的成就,不是由你那充满体恤的节俭和人性所创造的,而是由追逐利润的嗅觉和兽性所创造的!知识,技术,舆论,供需——你引以为豪的一切,都可以沦为追逐利润的工具,所以你低贱,而我们崇高;所以你失败,而我们崛起。你无法改变这一切,因为资本的渗透,是自由市场赐给我们的终极回报。”
弗兰大帝睁圆眼睛,龇牙怒视艾萨克,阴森森地说:“这么说,你害我东征功亏一篑,你还有理了?弄垮医疗体系和军工产业,你还有理了?你是要造反吗!”
皇帝冲冠一怒为苍生,他不顾一切地拔剑,扔了剑鞘,雪亮的指挥刀直指艾萨克,气吞山河地喊:“我不管有多少人支持你!作为首恶元凶,今天,你必须血溅宫堡,用肮脏的生命来给前线战死的烈士谢罪!”
说时迟,那时快,六位大臣“嗖”的一声,跑得影子都没了。
然后,御前会议室的梨木门被踢开,荷枪实弹的老兵近卫军蜂拥而入,杀气腾腾地包围了艾萨克,一声整齐的端枪指令,十几把查斯波特刹那瞄准,虎视眈眈地指着气定神闲的娱乐大臣!
两大半神在短暂的和平之后,终于正式摊牌,在拉锯角逐中一决高下!
艾萨克深陷重围,却泰然处之。他抬头和暴怒的皇帝直视。
皇帝已经受够了。对现状的不满,对巴黎的憎恨,对放纵腐败的懊悔,对前线英灵的愧疚,让他毫不犹豫地踏出了最危险的一步:血洗内阁,重建弗兰大帝的铁腕皇威!
在察觉到不对劲以后,皇帝也亮出了他的底牌——寸步不离的老兵近卫军!
在前法兰西第一共和腐朽到极点时,弗兰大帝也是接受了资本的帮助,建立皇帝近卫军,一举政变扬旗,登基上台,敢教日月换新天。
而且皇帝留了一个心眼。既然资本能资助代言人政变第一次,那也能改换代言人政变第二次。所以皇帝登基以后,一边履行承诺,放权内阁,一边独揽军权,深入部队,深得军人爱戴。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制定严苛选拔制度,优选军中功勋卓著的老兵,组成效忠于个人的“老兵近卫军”,战时做最后的骑兵预备队,和平时期做皇帝贴身近卫军。
从此,巴黎的资本势力就彻底放弃了军事政变的幻想。
而弗兰大帝一直遵守承诺,放权内阁,专心军工,所以双方相安无事。
可是没想到,矛盾今天一触即发,弗兰大帝的挥军包围宫堡,把艾萨克和内阁重重包围,双方剑拔弩张,内战即将上演。
在胜败生死的关头,艾萨克却无动于衷,反而眯起眼抄着手,低头呵呵笑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笑道:“我的朋友,天文地理你无一不知,军工战术你了如指掌。也许在战场上,你是胸怀韬略的名帅;也许在图书馆里,你是皓首穷经的大师。但是啊,你不懂经济。你不懂文教。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
艾萨克自问自答,仿佛享受这胜利的瞬间:“你曾经怒斥我是笨蛋富二代。到今天,我诚恳地问一问你,你这个学霸,上辈子奋力苦读,成为精英,你的梦想是什么?你那可怜的梦想,就是希望通过努力,有朝一日,能变成像我一样的笨蛋富二代。可是你永远做不到。因为在那个世界,军工复合体已经成型,我的高贵,来自资本。因为我的利益链条成功地勒住了整个华盛顿,所以我是食物链中至高无上的巅峰种族。而你,永远只是一个自虐苦读的寒门学子,渴求着万分之一的阶级流动。因为就算给你穿越异界的机会,你依旧迷茫,让你在开局的时候,就和胜利擦肩而过。”
“在……开局的时候就让胜利擦肩而过?!”弗兰大帝被艾萨克的嘴炮轰得世界观摇摇欲坠。
“你忘记了吗?当你称帝登基时,你手握巴黎,挥师东征,联合普军,逼死神罗,整个大陆都在你的铁蹄下颤抖。可是你对自由市场依旧毕恭毕敬。”
艾萨克微笑着,眼睛渐渐炽红夺目,他的皮肤肌腠都迸射强光,仿佛光耀万丈的核反应堆在炫耀力量:“因为你不知道,自由市场永不自由,它只不过是资本的囚徒,忠心耿耿地替世界上1%的人服务。”
崩坏的巴黎,坚尼指数暴涨到049,还在缓慢爬升。
一名神恩辐射逼近500的神恩骑士,终于揭开韬光养晦的面纱,在御前红毯上展露锋芒,宛如冷漠的天堂遣来天使,来接管这个混乱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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