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轻将自己的安排一一道来后,本就出生王家的刘守备倒是没有任何意见的行了一礼,就答应了下来。可这马知府的表情嘛,就有些意思了。
王姒轻看马知府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应该还有些顾虑,她也不说话,只是端起了茶盏,看了一旁的刘成一眼。马知府是官,她是民。有些话,由她来问,却是不太合适了。
“马大人,”接到王姒轻暗示的刘成看了知府马大人一眼,“不知道您对六小姐所言,意下如何啊?”
“这个嘛,”听到刘成的大嗓门才醒过神来的马原,轻咳了几声,才重新开口。
“这疫情防治上的事情,下官是一窍不通,自然应该是全听六小姐您的安排,在这方面下官并无异议。只是,只是这”
说到一半的马知府神色似乎很是尴尬,见房中几人都看向了他,他才厚着脸皮,不得不继续咬牙说了下去。
“只是按照六小姐您的安排,不说其他,只这烈酒,石灰和药材几项,就所耗颇多,咱们善州又是地贫人穷之地,这府衙里实在是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
马原也不想叫穷,可无奈一文钱就能难道英雄汉,更何况是防治疫情所需的大笔银子呢。自己所牧的善州府,地处北疆,乃是军事重症,城中的商户军民并不多,这所得的税银自然也比不上那些江南富庶之地了。
自己为官多年,攒下点家底也不容易。马知府面上叫穷,心里却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若是自己掏干了家底,这疫情又控制不下来的话。到时候民愤激起,朝廷必定也是要拿自己当替罪羊,以平民愤的。
一旦真到了那个时候,轻则自己乌纱不保,重者恐怕要人头落地的。马原也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啊,若是没有了银子,又丢了前程,那自己为官辛苦这么多年,可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原来是因为银钱之事,才让马大人如此为难啊。”王姒轻放下了茶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她不信,在此地为官多年的马大人连这几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这马知府恐怕是不想掏干自己的家底吧。
“让六小姐和诸位见笑了。”马知府仍旧一副尴尬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半分做戏。在为官多年的他看来,这位神医仙子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哪里又能看得出自己的心思来呢。
小小年纪,就医术高明,恐怕是个不通人情往来不懂世间俗务的小丫头吧。
越想越入戏的马知府,似乎真的觉得府中已经家徒四壁了一般,一脸的悲凄和尴尬。
疫情紧急,王姒轻见马原的样子,恐怕是不会掏出一分银子了,她微笑着冲马原点了点头,似乎什么都不懂一般。还好,自己本就没有打算让这位知府马大人出银子。
她看了看将亮的天色,也懒得和对方再周旋了。
“银钱之事,马大人不必担心。我既然提出了这防治之法,此次所需的银两,自然由我有家医馆来出。”这所需的银两便有自己王家来出吧,这有家医馆本就是王家的,她这么说,倒也不是骗人。
王姒轻见马知府听得她愿意出银子后,就一脸的喜色,也懒得再看他做戏。事态紧急,她不想再耽误下去了,于是,王姒轻起身冲着马原和刘成福了一起,才郑重的说道。
“事态紧急,还请二位大人赶紧出去安排吧。”
善州守备府的一处客院里,此时正聚集着整个善州城里的医馆、药材行和银庄的主事之人。
这些平日里在善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天不亮就被几个当兵的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又不由分说的被送到了这守备府中。此时众人的心中都有些打鼓,面上都不免有些焦躁不安之色。
“王掌柜的,您可知今儿是唱的哪一出啊?”眼见天色将亮,这守备将军府里也没人来照顾自己等人。心下不安的众人便围住了一个衣着朴实,面目敦厚的中年大胖子,问了起来。
“这我哪里知道啊。王某今日也是和大家一样,被刘大人突然请了过来啊。”众人口中的这位王掌柜,闻言连忙摇头。
“王掌柜的,您可是咱们善州城钱通银庄的大掌柜啊。这善州城里还有您不知道的事情?”旁边围住这外号为王大胖子的王掌柜几人,均是摇头不信。
谁不知道这善州城里钱通银庄的王掌柜,王大胖子出身江南江州王家,和这善州城的守备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啊。若说此事这位王大胖子不知道,他们是万万不信的。
王掌柜的此时心里也是不由一阵苦笑,他知道围着自己的这些商人都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言。可今日之事,他确实是的的确确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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