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之前,京郊行宫。
“大哥,你真的不肯帮你的亲外甥吗?”刚刚被儿子尊为皇太后的张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满脸的悲伤中带着期望。
已经被自己的亲妹妹和外甥软禁了五日的安国公张处,沉默的摇了摇头,不肯再看这个被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妹妹一眼。
张太后最后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才转身离开,她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无人发觉的疯狂。已经五天了,自从五日前大哥来到行宫劝降,自己一直苦口婆心的苦苦哀求,可大哥就是不肯松口帮自己母子,反而想让自己对着陈氏那个贱人所生的儿子低头。
这怎么可能?张太后心中一声冷哼,自己因陈氏那个贱人被庆帝骗了一生,她又怎么可能对着那个贱人的儿子低头!大哥,你既然不愿意帮我,就不要怪妹妹我心狠手辣了。
暗自下定决心的张太后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就招来大太监福喜,一脸阴狠的低声吩咐了几句。福喜做了二十多年的总管大太监,张太后相信这个老阉人自有办法把消息传进宫中。
果然,这里张太后和宇文信母子前脚才离开京郊行宫前往益州,京中皇宫里的新帝后脚就得到了消息。怒不可及的新帝愤怒的掀翻了龙案,急忙招了孟首辅等一干心腹老臣进宫。
“孟大人,当初是你给朕建议,力主放安国公张处去京郊行宫的,可你看看,”未等下首刚刚到来的一干老臣磕头请安,新帝便冲着孟首辅等人劈头盖脸的吼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想让朕看的结果吗?”气愤至极的新帝说完便把一封奏折扔到了孟首辅的脸上。
老谋深算的孟首辅面对天子的怒火表面上诚惶诚恐,内里却一片平静。他对着新帝磕了一个头,才捡起手边的奏折,低头看了起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引得这个年轻的皇帝雷霆大发。
安国公张处表面上去劝降,却借劝降之机,实则进入行宫暗自投靠宇文信母子?张处已接手行宫几万禁军,以被软禁为借口,秘密护送张氏母子南下益州?
这不可能!首辅孟只过了一眼,便知道这不是真的。安国公张家一向对皇室忠心耿耿,又有太祖留下的丹书铁券,只要张氏不犯谋逆的大罪,则大晋不灭,便可保他张氏世代荣华。除非张处他是疯了,否则,绝不会谋反。
况且,当初庆帝立下遗诏时,安国公张处也是随侍在侧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庆帝心中的储君人选到底是谁呢?孟首辅心中是一万个不信张处会谋逆的,旁的不说,那张处的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还被陛下软禁在京中,他怎么敢背叛陛下?难道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发妻儿子还比不上妹妹外甥不成?
“陛下,这恐怕是有人使出的离间计!”孟首辅沉思了片刻,便对着上首怒不可及的天子,开口劝说了起来。
“离间计?”龙椅上端着茶盏的新帝冷笑了一声,重重的放下了茶盏。这个孟首辅真是老糊涂了不成,哪有自己的亲妹妹亲外甥不帮来忙自己这个外人做皇帝的道理?这张处必定是被张氏那个贱人所说动,背叛了自己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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