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在手术营帐中忙碌了一整天的王姒轻,正准备回营梳洗换衣,却看到伏山先生向她匆匆走来。
“先生?”王姒轻心中咯噔一下,看对方神色匆匆的样子,莫非是阿澈受伤了?
“六小姐莫急。”还未走近,伏山先生便先行摆了摆手,以免让未来的主母误会。
“元帅并未受伤。”伏山先生知道,若是他说得慢了,急坏了这位六小姐,元帅肯定饶不了他。
王姒轻闻言,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还好,阿澈平安归来。
只是,阿澈既然平安无恙,先生又为何会心急火燎的赶来找她呢?
“六小姐!”二人碰面之后,伏山先生,率先行了一礼。
“先生,何事如此着急?”王姒轻还了一礼,抬眼相问。
若她所看不差的话,对方的脸上,匆忙中分明带了一丝尴尬。莫非,是阿澈那边出了什么隐情?
“六小姐,大帐那边有人受了伤……”伏山先生确实有些尴尬,他想到前方大帐中那个受伤女子的身份,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受伤的是谁人不好,怎么偏偏会是那位痴恋了主上多时的安南公主呢!
想到安南公主与王姒轻的复杂关系,伏山先生脸上的神色就更加为难了。
如今,想让六小姐去为那位朝廷的公主治病,这话,他实在是不好开口啊。
“受伤的,可是女子?”王姒轻了然,若不是女子受了伤,军中大夫如此众多,伏山先生是不会来求她的。
只是,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进入中军大帐,还能让对方如此为难呢?
“六小姐聪慧过人,受伤的确实是位女子。”伏山先生犹豫了几息之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而且,那位女子,六小姐您也认识的,是宇文豹的女儿,安南公主。”说完,伏山先生不由摇头叹息,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希望这位六小姐不要误会才是。主帅虽然派人找回了安南公主,可那也不过是受宇文豹临死之前的所托而已。
原来是她!王姒轻不禁微愣。难怪伏山先生是如此表情了,她没有想到,安南公主竟然来到了李元澈的中军大帐。
“我知道了,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想到那个曾经推她入水的刁蛮公主,王姒轻其实并没有什么恨意。
当年的事情,天意也罢,人为也好,终究已经过去了。况且没有安南公主的那一推,她又怎么能有今天呢?
祸福相依,谁又能真的分得清楚呢?
如今,往事如云烟,而她已经不想再做追究了。
大帐之中,倚靠在软塌上的安南公主,想起父王的战死沙场、母妃的上吊身亡,不由悲从心来,抱紧了胸前的被子,大哭起来。
如今,她该怎么办?
本已万念俱灰,打算一死了之的她,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李元澈派人找到了她,带她来到了此处。
难道,那李元澈对她,还有几分情谊?可若是如此,他又何必杀了自己的父王,生生变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想到这里,安南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是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委身与李元澈呢,还是该愤而起之,杀了李元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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