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郊二十里外的一处旷野之中,有一条小河正悄悄流过。
此时,刚刚才从清河班师南下,路经益州的李元澈大军,便驻扎在这里。
大军行辕之中,一座不起眼的营帐内,王姒轻看着浅惜再次点燃了一盏桌上的油灯后,这才拿起了医书,慵懒的靠在软塌之上,随意的翻看了起来。
“小姐,您也早些睡吧。”浅惜嘴里虽然劝着,可她也知道,若是姑爷不回来的话,小姐定然是不会提前歇息的。
只是,今日才到达益州城的姑爷,还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忙,有多少人要见呢。这一时半会的,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嗯,”王姒轻闻言,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她虽是随意的点下了头,可却并没有真的放下手中的医书。
浅惜见此,不由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她就知道,小姐虽是点头,却仍是敷衍与她。没有等到姑爷,小姐又怎么会真的放心休息呢?
王姒轻抬头,看着贴身丫鬟离开的背景,不由再次笑了。
浅惜这丫头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将来丁二牛那小子,可怎么受得了她?
不过,这丫头此时还出去,恐怕也是为了替自己准备夜宵吧。想到这里,王姒轻又再次低头轻笑了几声,这才重新看起这医书来。
如今天下将定,她却是不能偷懒了。手里的这些个医书,还有她脑子里的那些个现代的医学知识,她都得赶紧整理出来。
要知道,等将来天下太平之后,她可是打算要开办一所属于这个时空的,真正的医学院的。
济世救人,方不忘初心。
想到这里,王姒轻收起了脸上的慵懒,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快了。
明月升起,星光淡然。
营帐内,烛火摇曳,森森而过。
而时间,便在这样的深夜之中,悄然溜走。
接见完了益州所有部下的李元澈,站在营帐的大门口,看着帐中的女子,在烛火下,奋笔疾书的样子,不由笑了。
他的轻轻啊,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轻轻,”半晌之后,李元澈终于抬脚走进了帐中,伸手抢走了女子手中的笔,“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阿澈,你回来了?”王姒轻暮然抬头,冲着身旁站着的男人,嫣然一笑。“益州的事情,可还顺利?”
“嗯。”李元澈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才夺下来的笔,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横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软塌之上。
“怎么不早些休息,不是说过,不让你等我了吗?”李元澈眉头微邹,有些不满。
如今虽已到了四月,可这夜里仍是有些寒气。李元澈见王姒轻深夜未睡,不由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我不是在等你。”躺在软塌上的王姒轻顽皮的眨了眨眼,很是狡黠一笑,“我是在等浅惜那丫头的夜宵。”
李元澈闻言不由一愣,继而握着少女的手,不由轻笑了起来。“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了。”
李元澈顺势坐到了王姒轻的身后,将心上人揽在了自己怀中。
怀中少女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元澈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喃喃低语。
“轻轻,你就不能再等上几天,和我一起南下吗?”他舍不得就这样和她分开,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开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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