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那话,的确过分了,不过桥姬的这一份恨怨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33??少临是这样说的。当看到周遭突便的狂躁,以及桥姬身上源源不断溢出的恨怨,临忍不住咂舌惊道。
“哎呀呀,这个家伙好像火气有点大,我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没想到竟然升了这么大的恨怨。啧啧,安德鲁,看来你摊上麻烦了。”
麻烦,这眼下的麻烦还不是拜她所赐,如今倒是一副诧惊的模样,好像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眼下这副情况。完全没料到,旁人或许还会信了临那惊诧之下的说辞,不过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安德鲁哪会不知道。
没料到。
她分明就是故意激怒桥姬,引来她这一份恨怨。她心里头那点坏水,安德鲁还瞧不出来,听着临那失算的叹语,安德鲁直接不客气的冷语说道。
“失算,恐怕这一切才是你的计算吧。”
毫不客气直接挑破临的咂叹,这话刚刚一挑,临倒是笑了。半分话意被人挑破的尴尬都没有,反倒是听了安德鲁的话,临笑着说道:“计算,话何必说得这么难听,说得好像我是故意挑难听的话刺激这妖怪似的。不过我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听了那样的话就溢了这样的恨怨,这个妖怪的妒恨心,还真是强呢。妒恨成这个样子,现了这副模样也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是提前了,让她快点回了原来的样子,也免得叫你让她迷了眼,到时候随着她一块殉情,可就遭了。”
明明就是嘴欠,可这话说的,到像是为了安德鲁着想似的。临这种人,恐怕心肺肝乃至于肠都是黑的,因了临的这一番话,安德鲁直接冷哼说道。
“是吗?这么说来我还得谢你了。”
“谢,你的谢我可承不起来。”
“承不起来,这世上还有你承不起来的东西,还真是稀罕了。不过我还是想说,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辛苦你费心了,只不过就面前这个妖怪,还不至于迷了我的心魂。”
“还不至于迷了你的心魂吗?这么说来倒也是呢,毕竟假的就是假的,不管看上去多么娇艳欲滴,这假的,始终就是假的。貌如无盐的女人,这一辈子只能做着无盐的桥女,无盐桥女,哪能迷得了你的心魂,更何况,你这个家伙还见过真正艳色无双的人呢。”
无论刚才的桥姬如何绝色,如何勾人心魂,对于安德鲁而言都无法动了他的心。
对于一个见过更美之物的人,方才的那一切,不过只是眼前的一个笑柄。
被人恶意羞辱,被人恶意讽刺,一切的一切已是够了,而就在自己的恨怨凝聚时,桥上的这两个人竟然宛如无她般说的那些叫人讨厌的话。
貌若无盐。
貌若无盐的桥女。
那个女孩竟然说自己是貌若无盐的桥女。
那个女孩,她绝对,绝对要亲手将她拖入水中,她要扒下那个女孩身上的斗篷,看着她溺死在水下那扭曲痛苦的脸。临和安德鲁的对谈,明显将桥姬的恨怒又激升到一个顶峰,感觉到那源源而来的怨杀之气,临笑了。
身子往后飘去,隐了身形,等着她的身形再现时,人已坐在拱桥的横栏上。双脚自然垂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晃荡,荡晃着双脚看着桥上二人,临掩面笑道:“看来这一次,怒真是惹大了,接下来的事,就劳烦你了。”
接下来的事就劳烦安德鲁了,每一次所遇的麻烦事,哪一次到了最后不是直接交给安德鲁。临的这一番话,显然说得安德鲁都想翻着白眼,不过他到还是得谢了临。
桥姬,虽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妖怪,不过她毕竟是由痴情女子的怨气聚集而成,如果遇上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管如何,她必然会穷尽一切引诱这个男人,迷了其的心智,引其跃下桥身溺水而亡。虽然桥姬的魅惑对于安德鲁而言还不足以诱了他的心神,不过这个世间事事皆是难料,这样一种带了大量痴情女子怨气的妖怪,谁也不知处久了会不会闹出别的麻烦。
不过临刚才那几句听上去绝对能勾人恨怒的话,倒是直接将桥姬最深处的恨怨之气全部引勾出来,她们是因为容貌奇丑无比不得所爱之人的恨怨女子,她们是因为惨遭爱人背叛,最后投身水中溺亡的怒怨女子,这些藏隐在心底的痴怨以及妒怨,绝不能容许别人随意踏踩,如果有人肆意而为之。
那深埋在最深处的恨怨会直接冲涌出来,毁了妖怪的理性。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她要将他们全部拉入水中,将他们溺死在桥河之下。
如今心中最深的恨怨被勾起,桥姬的脑子也就只剩下这恨怨的念想,当妖怪的脑子被恨和妒怨充斥着。
那么就好对付得多了。
人都会因了恨怨毁了理智,更何况是妖怪。
当临退至一旁并且看着桥姬显了狼狈之态的真身,安德鲁知道,自己该动手了。
俊秀娇媚的容貌如今已是隐去,取而代之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身上的华丽奢服也不见了,那暗红如何血干涸之后的颜色,叫人看得心都跟着紧促。桥姬身穿暗红服服衣,一头长发沾披在身上,因为是由生前溺水而亡的痴情女子的怨气聚集而成,所以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湿漉漉的衣服,粘贴在身上,一滴接着一滴汇聚于脚下,不多时,她脚下的桥身以及聚汇形成一处水洼。
现了原形的桥姬,眼中迸射着怨杀之意,就在这怨杀之下,桥姬张开她的手,朝着安德鲁探伸过来。
就在桥姬的手朝着安德鲁探升而来时,桥河下本就躁急不静的水,开始疯狂了。直接旋起的水,形成巨大的浪,浪身整整比桥还要高出数倍。这样一条看似不过三四米深的桥河,却因为桥姬的怒气聚集出这样巨高的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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