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应天是打心里敬喜,并且也曾想过为己所用。只可惜,这三人这一生注定皆不可能为己所用,既然明知绝无可能,那么他也就找不到让他们活着留下的理由。
既不能为己所用,那么这些让自己觉得不安的不定因素,还是就此消失吧。
念思一起,眸中顺势绕了杀意,那是属于应天的眼睛,杀戾一点一点蔓渗,随后直接从那只眼中迸射而出。一只眼的凶杀,瞧着竟比双眼的杀气更叫人觉了压凝,就在那眼中的杀气好无挡遮溢迸而出,应天开了口,一字一顿说道。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既然总是一切又一切想着坏我的事,那么你们三个,就连着外头的老师,一辈子在黄泉的轮回路上徘徊吧。想要再次阻止,想要再次坏我的事,这一次的你们可不像四年前那么幸运,这一次你们注定没有胜算,绝无胜算。如今帝王运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我就是帝王运,帝王运也就是我,我要你们生,你们就生,让你们去死,你们就只能去死。帝王运在手,我就是天道,就是万物生死的主宰,既然你们不愿承认,也不肯认同,那么我就用你们的命,祭奠这四年来的步思。”
四年前就是因为他们,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前半生,不过四年后也是他们,造就了如今的自己,让自己换来这不死不灭生生世世掌控的绝对权势。虽然他们三人可恨,不过要说倒也亏得他们,既然他们三人也帮自己促成如今这一副不死不灭的永生霸权,那么他也就用他们的命,来谢了他们的帮促。
帝王运。
如今应天想要操控帝王运的生杀大权,掠取他们的性命。
生死不由己,全由他人定,当应天的唇角勾起残笑,连着眼睛也充溢着凶恶的戾杀,他们也清。
到头了。
抬起的手,在身前划过,手轻划,一卷书轴赫然出现。书轴悬飘无风自摆,悬飘于应天面前,就在这一卷书轴出现,应天说道。
“虽然少了你们,往后的日子可能显得无趣,不过你们三个加上老师,实在太难叫人安生。往后的日子虽然会比较无趣,不过总好过让你们活着,再生出什么不安定的事来。强大固然好,不过像你们这样不安定的强,呵,果然还是不能留呢。既然注定不能留,那么我只能说,好走不送。”
最后四个字落后,应天的手也点落在书轴上。那一卷书轴,所记的便是万物的生死。手起手落对于应天而言就是一个动作,可对于他人而言,却是生死的交替。生死有命,可要是命改了,生死也就定了。
帝王运的书轴上,刻印的就是万物的生死之命,如今应天改了,他们的命也到头了。
当应天的手落下,并且触碰到书轴上的生死,三人的心直接如了电触般,钻了疼。撕心的疼,甚至让他们觉着下一刻,自己的命可就就此交代在这儿。
疼,那是他们从未体验过的疼,以前不管受过多少伤,只要咬咬牙就能强撑过去,可这一次,这突然从灵魂深处扩溢出来的疼,竟然直接煞白了三人的脸。
痛。
非常的痛。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痛。
就好像有谁,正在一点一点扯撕着自己的灵魂,搅撕般裂扯着。痛疼,并非一瞬的剧痛,而是不停的累积,呈现几何倍骤增。就在这样完全不停歇的剧痛下,就在那张张渐渐扭曲的容颜下,应天狂笑说道。
“痛吗?从未感受过的痛吧!看,这就是帝王运的权势,帝王运不可一世的强大。只要帝王运在手,这个天道就由我说了算,谁也不能抗拒帝王之势,就好像谁也不能抗拒霸主的权势。不管是你们,还是谁,任何人都不能抗拒。痛,你们就慢慢的感受这一份痛吧,因为很快的,我就会替你们解脱,让你们生生世世都徘徊在黄泉轮回上,一辈子都苟残在阴阳的交缘。”
这三个人,太危险了,就算投胎了,也必然是个危险的存在。既然注定是危险的存在,那么当然得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扼杀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生生世世,不活,永灭。
话音刚落,点触在书轴上的指逐渐施了力,力道点点加重,像是要戳破这一卷书轴。就在指尖力道加重,并且用力重划,三个人连带着外头的临,他们的命皆被划去。
命既已被消划,三人也到了同自己说再见的时候。就在应天噙着笑,等着三人在面前渐渐失了性命,奇怪的事却发生了。
面前的三个,这三个已经被自己改了生死的三人,竟仍活着。不但还活着,面上原本极致痛苦的扭曲竟一点一点消失,就好像那从灵魂深处传溢出的剧痛正在轻缓。
生死已改,人将立即丧命,这是帝王所掌控的生杀大权。
可是没有。
他们三人竟然仍旧活着。
当意识到事情不妙,毕竟立即请了警觉时,下一刻,他面前的那卷书轴竟然自焚了。突然焚起的书轴,惊得应天往后退了半步,向后移退,而后警疑,就在应天因此觉着疑思不解时,身体属于帝王运的半侧竟然传来裂撕的痛。
外头扯拉的裂撕,就好像有道无形的力道,正在将属于帝王运的那一半从自己的身上扒离。这突然传来的裂撕感,叫应天的身体失了平衡。裂撕,他只是觉着有股无形的力道在扯分着自己的帝王运,而身体另一侧的帝王运,却不仅仅只是觉着身体被扯离那么简单。体内突然一阵翻搅,就好像谁,将它整个人连带着灵魂放入翻搅的机器里,那种挫骨移皮割肉仿佛随时都可能将自己碾碎的痛,几乎快叫帝王运崩毁。
痛。
真的好痛。
痛得好像身体正一寸一寸崩裂,由一半变成四分之一,再由四分之一崩裂成八分之一。不停的裂崩,疼痛也成倍增加,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这裂崩的痛,帝王运张着嘴,无声惨叫。
惨叫,此时惨叫的就只是那一半属于帝王运的身体,至于应天的那一半,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帝王运正在承受什么。一半的脸,面色扭曲,眼睛瞪圆,就连唇也是撕张。而另一半的脸,则面露奇疑以及焦思,不停的质询着帝王运为何如此,为何会变成这样。
质询,此时的应天不停的质询,只是在裂崩的折磨下,整个身体逐渐崩塌的帝王运连出声凄叫都办不到,更何况是回应应天的质询。
帝王运不对劲,现在的帝王运非常的不对劲,如此的不对劲叫应天的心里更是觉了不安。一面质询着,一面想着,待猜思从应天脑中闪过,下一刻属于应天的半张脸,现了暴怒。
怒意瞬溢,而后视线落定到屋中某一处,待视线落触到那儿,应天撕扯了嗓子喊道。
“老师,是你,果然是你,老师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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