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之后,我给暴力机关逮起来的次数不多,偶尔遇到这种事,反正都是寒寒把我领出去,这次也不例外。她一上班便来保我们,那时我们已经给关了五个小时,几个女人哭喊得都无力了,蜷在角落里打瞌睡。我总算睡了一阵,精神稍好些,便支着耳朵听寒寒与看守所的人交涉。原来因为我们摸五龙过于兴奋,吵了周围邻居一夜,给治安队打电话诬告我们聚赌兼****群宿。寒寒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我们保出去,路上埋怨个不停。我懒得听,就对瞌睡迷兮、走着僵尸步的三个女人叫了声:“摸牌!”她们顿时兴奋起来,全都睁开眼张惶四顾地问:“该我了?”寒寒见她的同乡舍友给我拉下水堕落成这付鸟样,气得说不出话来。
给寒寒拉着教训了好一顿,我才头脑昏沉地摇回网吧去睡觉。网吧里的人看见我,招呼道:“老板,一大早到哪里去了?来连飞车大奖赛吧!”我连连摇手道:“不行了,在治安队给吊了一宿。”也不理会大家惊奇的目光,挣扎着到后面睡了。实在太困,外面网吧里飞车声、语聊声嘈杂无比,我都能在一分钟内睡着。大概补了两个小时的觉,精神稍好,便给外面的游戏声吵醒了。我提着床头柜上的茶壶摇到门口我的藤椅上躺下边喝茶边晒太阳,问门口等着上机的人:“我马子呢?”众人皆曰:“找你去了。”
我还等她给我做饭呢,她跑哪里去找我!生活不规律的代价真是惨重,我饿得难受,只得搜了个罐头出来打开慢慢吃。等着上机的家伙们围着我聊天,不一会我便吹出了被抓进治安队的经过。这些日子以来频繁讲评书,添油加醋的本事已经练得浑如自然,收发自如。听者如醉如痴,我这个说书者看着人来人往,心中不住冷笑,料想治安队的名声必在三日内被我的流言重重败坏。
我跟一波波的等候者吹到下午两点过,陈琪终于回来了。她一出现就横眉竖眼地站在街角,不肯走过来,叉着腰叫道:“黄而,过来!”
啥事啊,叫得惊天动地的。这女人这些日子在我面前扮得如小绵羊一样,但是刁蛮本性怎么可能改变?准是谁又惹了她了,心情不好就在我面前发飙。我懒洋洋地走过去问:“嘛事啊?”
陈琪一脸凶恶地作出审问我的架式:“你是不是跟那几个和国女人赌钱去了,还脱衣服抵债?”
这个世界的谣言传得真快,连我没说出来的都传出来了。可我完全不想分辩——说那么多干嘛?我连忙点头不迭,好像生怕她不能理解我点头的含义,专门加上两句:“有,确实有。”
陈琪顿时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地吼了起来:“我还没走你就去找别的女人鬼混,什么意思?!”
街头街尾的老头大婶们都转过头来看言情肥皂剧lves。我给他们看得鬼火乱冒,硬顶道:“这样的,你且息怒。反正没多久你就走了,我得提早做打算,勾新马子来平稳过渡啊。”
陈琪的眼睛越瞪越大,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不行。”我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欲望之门一旦打开就不能收拾。我可是个健康无比的正常男人,****自然也在平均水准以上,绝对忍受不了你离开后的空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相互理解才对。”
陈琪瞪大了眼看我,眼睛里透出愤怒和仇恨,咬牙切齿地问:“你再说一遍——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昂起头傲然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不会有心的交流,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是你的非分之想太多了。”
陈琪抬起眼来看了我好几次,又几次低头下去。她的拳头也是这样捏紧了又放开,重复数次。僵持了个把分钟,她终于发飙了,红着眼冲进网吧去,把里面她的东西草草收拾了一下,提了就往回走。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站在网吧门口看着她干这些,既不干涉也不阻拦。终于等她走得没影,我才发现网吧里的、街头巷尾的都看着我窃窃私语,不由勃然大怒,吼道:“看什么看,低头把自己鸡鸡看好!”
此时没注意控制自己情绪,也许吼叫时带了些内力,也许还带了点精神催眠力出来……不但网吧里人人噤若寒蝉,连在街边上隐蔽着专管罚随地吐痰的老太婆都作出了同样的动作。我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涌上来一阵悲苦莫名,发足便往山上狂奔而去。
在山上吹了两个小时的风,心情渐渐平复。这回陈琪并没有到这里来找我,可见已经恨我入骨。不过,既然迟早要离别而永不相见,恨或不恨都是一回事,说不定对她的将来还更好。想通了这一节,我心情渐佳,准备下山去找巴斯克冰喝酒。谁知这家伙请了一大帮人到我的网吧里搞电子赛车,一时走不开,叫我一个人先去。
可以畅快喝酒的场所,雷隆多上不太多,这句话居然形成了不健康的回环,想着都觉得别扭。不幸的是,跟陈琪混的时间不长,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辛巴的那个场子。那里又可以跳舞,又可以喝酒。除了是他开的之外,实在是个好去处。但看场子的都认熟了我,要看到我准闹起来。要是往日,我也不怕他们闹,反而有兴致主动跟他们闹上一时半会的。可今天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喝,要给那些马仔盯着,还有什么意思?这难不倒我。我回宿舍穿了G式作战服,悄悄来到辛巴达舞厅后门。趁没人注意,隐了形潜了进去,挑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了,哑着声音叫了几扎酒慢慢喝。
喝了个把小时,过了晚饭时间,舞厅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面前的瓶子逐渐都空了。这时招待才换了班,新招待走过来问还要不要时,我突然发现是周倩,忙强打精神问:“你也在这里打工啊,有没人欺负你?”周倩点了点头说:“现在有学长撑腰,没什么人敢欺负我们了,我就趁机多兼了个职。”
我没跟她吹上几句,突然看到入口处辛巴带着一帮人朝我这边走来。这时不宜与他朝相,我便向周倩做了做掩护的手势,趁角落里光线极暗没人注意又隐了身。周倩没料到出现这种情况,行为稍有些慌张,给辛巴看到了,反而带人走上前来。左右呵斥道:“笨手笨脚的,干嘛呢?”辛巴挥手止住手下的叫嚣,冲周倩吹了声色狼口哨,侧脸问:“就是她?”
“没错,她是黄而的学妹,算他们一帮的。”一个手下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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