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春文见面，程凤兰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一切早已经淡了，即使她有时候还在为当初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深感遗憾，但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大约是日子过得实在是不顺心，这两年程凤兰越发的信命了，她总觉得人这一生命都是注定的，顺其自然就好。
叶春文约她见面，把见面的餐厅定在了老城区他们曾经住过的那条街上，不想在家心烦李紫妍的事儿，程凤兰干脆早点出发，提前到了约定见面的餐厅。
到达餐厅后，程凤兰在预定好的位置坐下，服务生很快端来了柠檬水，呈上了菜单。
这家餐厅可是老字号了，招牌主打就是本帮菜，程凤兰口味一贯清淡，这点叶春文还没有忘，约见面还是很尊重她的口味。
点好菜后，程凤兰便捧着水杯喝了两口，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夜景。
老城区的房子都不高，但依旧繁华，置身于这般美丽的夜色中，更让程凤兰感觉到心底的落寞。
她一个人呆坐着，想了很多很多。
当然，她也想了叶春文为何会忽然联系她。
既然说是有事儿，那必定是真的有事儿，他虽然和妻子的关系三十年来相敬如冰，但终归还是有他自己的家庭，妻子始终没生育，还领养了一个女孩，肯定不会是因为寂寞才找她。
再说了，大家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也没什么感情好谈得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多年了，但他们的朋友圈子都差不多，即使多年不见面，也都知道对方过得如何在做什么。
程凤兰听林雅诗说了，近来叶春文差不多也是退休的时候了，他这辈子操劳成了习惯，从上面退下来一定是闲不住的，总得找点事儿干。
比如会会老朋友，比如聊聊过去。
程凤兰出神之际，叶春文来了。
“凤兰。”叶春文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来了。”
程凤兰简单整理好凌乱的思绪，抿唇微笑。
她望着他，笑容得体，略带疏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堵车比较厉害。”叶春文说着，在她对面坐下。
两个人隔着一张四方的餐桌互相一望，岁月都没有放过彼此，这么多年了，他们也都老了。
程凤兰今天出来着实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她不想在叶春文面前跌面子，弄得像个老怨妇似的，所以特地选了件酒红色的V领毛衣，搭配了黑色的羊毛裙，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又大又圆，散发的幽幽辉光很好的修饰了脸色，更显得她唇红齿白，风采不减当年。
面对程凤兰时，叶春文心中有片刻的恍惚。
如果当年他的妻子没有对程凤兰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的话，是否他最终可以从那段失败的婚姻中脱身和程凤兰走到一起组成新的家庭呢？
这些心事在心中缠绕，叶春文看着程凤兰的眼神格外哀伤。
到底也曾是恋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程凤兰察觉到了这点，她有些不安地把耳畔的头发拢在了耳后，发现最近叶春文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曾经那个硬朗的中年人一下子老态百出，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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