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并不伸手去接墨玉:“宋哥,这东西放我这儿也没用,要不你留着吧?”
宋隐摇头:“抱歉齐夏,我不作收藏。”
齐夏失望的无以复加,别的人说不要还有可能是在讨价还价,但宋隐说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
如果宋隐都不要,他还能卖给谁?
值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敢拿出去卖,留手上又怕招祸,这才真叫“卖又不敢卖,留又不能留”……冒着杀身之祸好不容易才保存下来的东西,居然就这么一个结果,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不行,不能拿回来,坚决、绝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东西留在身边!
宋隐看他伸出来的手又猛然缩了回去,就像这块玉会吸血似的,禁不住有些好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都是让贪心给闹的。不过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蛮可怜,帮他出主意:“要不你上交国家吧,说不定可以换点好处,至少不用再提心掉胆。”
齐夏心想宋哥您老活的可真够天真,上交国家?他能换什么好外,报纸上的一纸表扬么?就算把他捧上天,过几天谁还记得他?到时候他就等着被报复吧!
当然话肯定不能这么讲,说出口的理由是:“这东西来历不明,不能交国家的,再说国家的好东西多了,交上去往柜子里一锁,连摆设都不如。宋哥,我没说假话,我真的觉着这东西肯定有大用处,你现在虽然不知道,没准过两天就看出来了,它在你手上比摆在柜子里有用多了……要不还是你留着吧,你看我也没想狮子大张口,你有空的时候指点一下小冬,再看着给点钱就成。”
说了半天,还是没死心。
宋隐啼笑皆非,正要开口,齐夏又连忙道:“我知道我不该提钱,我和小冬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这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但我真的说不出不要钱的漂亮话,谁让我就是缺钱呢,你都不知道没有钱有多难!再说看看外面这天,我总觉着大事不好,我怕以后都没处挣钱了。”
宋隐看他讲的情真意切,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正要开口,就听楼下一阵喧哗,吵闹声中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那是……顶顶?
宋隐拔腿就往楼下跑,齐夏连忙杵着拐杖跟上,他行动的动静大,引得洛桑齐小冬一起出门,跑过来扶住他。
吵架声来自二楼,自从疯狗事件以后再没有人胆敢带孩子出门,好在吕蓓蓓家搬过来了,两个小伙伴经常串门儿,这会儿顶顶正在二楼。
楼道里热闹得很,有好几家都在搬家,不是搬出去,就是搬进来,宋隐赶到的时候,顶顶和吕蓓蓓一个被保姆抱着一个被妈妈护着,哭的伤伤心心,旁边吕文辉和吕家外婆正在和一对祖孙对峙,周边站了不下二十个围观群众。
顶顶看到爸爸,立即举起小胳膊,边哭边叫“aa包包”,发音比以前清晰很多,可惜淹没在了四周嘈杂不堪的各种声音当中。
宋隐接过顶顶,顶顶哭的一抽一抽的,把两只小手举到他面前,上面有很明显的擦伤痕迹,左手掌甚至还给擦破了皮,露出里面的血肉,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娇嫩,宋隐只觉得刺目之极。再看他右边脸上红了一大块,裤子也脏脏的,宋隐的脸色立时便很不好,作势给他吹了吹,一边用围兜给他擦眼泪,一边问保姆:“怎么回事?”
保姆有点尴尬:“就我跟刘爽说了几句话的功夫……”
旁边吕蓓蓓妈妈刘爽帮她解释:“不怪胡姐,今天搬家的人多两个孩子非要闹着出门看热闹,本来也没什么,有我们看着呢,都站在门边这块儿也没走开。就刚才我和胡姐说了几句话,一转眼的功夫,那王八蛋坏种孩子就用个破玩具把两孩子引到了楼边,打了顶顶,要不是我们动作快,顶顶都被他推下楼去了!”
宋隐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目光转向正在跟蓓蓓外婆吵架的一老一小,小的他没见过,老的却是个老熟人,刘海他妈。
刘大妈永远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也是小孩子啊,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嘛,伤着没?伤着我们付医药费?没伤没病的,吵什么啊吵,为个小孩打架你们也好意思当众大吵大闹,像个什么样子,素质低到连我都替你们脸红。”
别说吕家外婆,连宋隐都给她气昏了,他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把那孩子拽到中间:“你说这么大的孩子殴打一个刚满一岁的小奶娃,叫‘小孩子打、打、闹、闹’?”
他娘的,这娃个头都快赶齐夏了!
小孩子马上挣扎,伸出腿想要踢宋隐,他奶奶立即冲上来抢人。
别说是两个老弱残兵,就是这娃他爹到了也别想得逞,宋隐单手拎着人东转西晃三转五绕,大妈连边儿都没摸着,还把个熊孩子吓的一阵阵尖叫。
刘海他妈彻底急了:“你快放人,他才十二岁,你个大人欺负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算什么?”
“哈,看清楚了,可没人打他。他打一个奶娃娃你说是天经地义,别人拎他一把就成了欺负?你也好意思讲哟。”吕家外婆给逗乐了。
刘大妈没理吕家外婆,气喘吁吁地站定,指着宋隐气极败坏地下命令:“你赶快把人给我放了,我告诉你,他才十二岁,就算把你们家小崽子给一刀宰了也不用付法律责任。你是大人,只要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天天上访天天告状,死也要把你告进牢房!”
围观群众彻底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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