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和太后听闻京城之危已解,齐齐大舒了一口气,想到叶裳解了京城之危没进宫,派人前往容安王府传话,传话的人回宫复懿旨,一字不差地将叶裳的答复复述了一遍,太皇太后听完,愣了半晌。
她的愣,是因为叶裳答复的话中对她称呼的转变。
她从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皇后接替了她的位置,变成了太后。
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国丈并未离宫,陪着二人在金殿内守了大半夜,不时派人去宫外打探消息,当听闻大皇子带着兵马快要将西城攻破时,他都觉得怕是要完了,没想到苏风暖援救及时,不止保住了南齐京城,还夺回了内城和京麓兵马,大获全胜。
这又是苏风暖足以记载到南齐史册上的一笔功绩。
听闻京城之危已解后,叶裳派人来告知,惊喜下,他不太赞同太后派人去容安王府叨扰叶裳,可是太后派人去了,他也没说什么。
如今得了回话,见太后愣在当地似乎回不过神来,他缓缓开口,劝慰道,“皇上有仁爱之心,且心胸宽广,但他不喜被人左右操控。如今你都成了太皇太后了,就少操点儿心吧,无论我们许家,还是你们姑侄,能安稳地在宫中有一席之地,便是最好的结果,不要干涉太多,惹得皇上反感!当年的叶世子想不买谁的账,便不买谁的账,更何况如今已经成了皇帝?”
太后回过神,看着国丈,恍然地叹了口气,“哥哥说得对,是我愚钝,操心太过了,皇上能接这把椅子,能重用云初,善待哀家姑侄,厚待许家,便已然对我等厚重了。哀家不应该干涉他才是。他想什么时候进宫里来住,便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登基封后,便什么时候,哀家自此后再不管了。”
国丈颔首,“你能想明白就好,这样才对,以前先皇在位时,我就是看不透,如今退下来,方知清闲有清闲的好,也该享享福了。”
太后点头,“许家有云初,只要我们几个老的安分点儿,便是帮了他的忙。”
国丈道,“正是这个理儿。”
二人一番话落,太后想开后,心情舒畅地带着皇后回了她居住的慈安宫。姑侄二人如今在这皇宫里是个伴儿。
国丈出宫回了国丈府。
王夫人和苏夫人听闻京中之危已解,叶裳和苏风暖安然无恙,心中高兴,回了容安王府。
管家接应二人进了府,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累了,已经歇下了。王大学士和苏大将军还没回来,在外面忙着,两位夫人也累了,先歇下吧。”
王夫人和苏夫人齐齐怔了怔,对于苏风暖和叶裳身份的转变,二人也十分不适应。她们从来没有想到叶裳会成为皇帝,苏风暖会成为皇后,转眼之间,她们二人成了皇亲国戚。对看一眼,齐齐感慨地点了点头。
苏风暖的确是累了,怀有身孕的人就是不同于别人,容易累倦,用过饭后,便困得睁不开眼睛,搂着叶裳,撒娇让他抱她上床歇着。
叶裳自然是有求必应,无论身份如何转变,他心中始终清楚,她是他的娇妻。这一辈子,只认准她了,谁也不行,谁也替代不了。
苏风暖被叶裳抱上床后,窝在他怀里,很快便睡着了。
叶裳也累了,城墙上硬顶着那一个时辰,他亲自动了手,都是南齐的士兵,他下手不会太重,不会让人置死,顶多重伤。顾忌之下,便十分疲惫。
搂着苏风暖在怀,怀中的娇人儿睡的香甜,他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可以感受到上面微微隆起,那里面孕育着他和她的骨肉,只要轻轻摸着,他的心便会变得很软很软。
他摸了片刻,也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苏风暖的肚子里突然踢弹了一下,感觉十分的清晰,他猛地惊醒,腾地坐了起来。
他坐起身的动静太大,惊醒了苏风暖,她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叶裳,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叶裳立即说,“你的肚子,似乎……有东西踢了我手一下。”
苏风暖“哦”了一声,困浓浓地道,“是胎动!”
叶裳一怔,“什么是胎动?”
苏风暖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没睡醒地说,“就是你的儿子在活动手脚呢。”
叶裳睁大眼睛,“他……他已经有手脚了?”
苏风暖被气笑,“自然是有手脚的,是人都又手脚,又不是怪物,怪物也有手脚的。”
叶裳呆了呆。
苏风暖翻了身,继续睡。
叶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苏风暖,见她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他忍不住,伸手晃她身子,“将近四个月吧?这……就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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