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嘿嘿”一笑:“正是因为这几日在城中帮忙,发现了这祁水城中另一个绝佳的去处,所以打算带你去欣赏欣赏。”
“晚饭不吃了?”秦桑抬眉问道,而后又摇了摇头:“不行,师兄肯定会等我们吃饭的。”
萧何闻言倒是摇了摇头:“你师兄今日在城西的庙中与那住持谈话,说了晚上不回来吃饭的,你不用担心他在等你。”
秦桑想了想,若是这样,逛逛倒也无妨。这几日在祁水一直忙着,都没有功夫闲下来好好看看这座城。
想到这,秦桑便也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萧何一路带着她往城东走去,暮色尽后,天色黑了下来。
在这城中待久了,秦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领兵作战的将领,只觉得与这城中百姓无异,都是芸芸众生中,一粒微小的尘埃。
多希望真是如此,多希望自己心中没有那些过往,也没有背负着太多不可言说的宿命。
秦桑想着心思,漫无目的的随着萧何的步伐在这城中走动,看着一排又一排的屋檐砖瓦,想着有朝一日,也许自己也能真正安定下来,寻一座城,守着一个屋子,看晨昏更迭,看夏云冬雪。
走了许久,萧何终于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高阁:“你看那里。”
秦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越过重重屋宇看过去,那里有一座耸立的木楼,地势极高,看上去倒是比这城中任何一幢建筑都要高出不少。
“那是什么地方?”秦桑问道。
萧何继续迈步向前走去,说道:“那是祁水的钟楼。”
秦桑点了点头,随意说道:“好高啊。”萧何并未接话,只继续说着那钟楼:“听说前朝时祁水城中闹鬼,有位云游术士到了此处,说城中阴气太重,要建一座钟楼。后来百姓筹钱给那术士筑了这钟楼,却发现那所谓的闹鬼之事便是这术士找人装
神弄鬼。而他原本只是个书生,因爱上一个女子,而那女子要他在城中建一座钟楼方可嫁给他,可他一个穷苦书生,无钱去造,便诓骗了百姓出了这钱。”
秦桑不禁苦笑皱眉:“这也太荒唐了吧?”
萧何也是一笑,却又故作高深的说:“爱之极深,便易走火入魔,他也算是个执着之人,况且他虽是诓骗了百姓,却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他怎么了?”秦桑不禁好奇了起来。
萧何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惋惜的说:“城中百姓怒不可遏,要把他捆在柱子上烧死。”
秦桑皱起了眉头:“这么严重?所以他就这么死了?那那位女子呢?”
萧何继续迈着步子,一边走一边说道:“正在百姓准备点火之时,城西寺庙的住持赶到此处,说那女子是山中的狐妖,这书生也是受了魅惑才会如此,便恳求百姓将他放了。从此,他便皈依了佛门。”
秦桑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这些民间妖魔鬼怪的故事,自己听闻的并不多,而且这些传闻,几分真几分假都未可知,只当个故事听一听便也罢了。
但是听完,她却忽然想起方才萧何说,今日应清便是去了城西的庙中:“你说的城西寺庙的住持,可是今日师兄去的那一座庙中的?”
萧何点了点头,两人到了钟楼底下,那钟楼外盘绕着窄窄的木梯,像是年久失修,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萧何一边上着楼梯,一边又出声继续说道:“可是我却听说,那书生并未皈依佛门,而那女子,也并非什么狐妖。”
秦桑一听,这故事竟然还有反转,也是瞪大了眼睛:“什么?那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两人不一会儿便已经走上了钟楼,楼中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上面吊着它的长链已是铜锈斑驳。
秦桑环视了一圈,看着这钟楼上的四方之处,除了中间的铜钟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四周栅栏下是一圈木制长椅。
虽说只是一个钟楼,却建得十分宽敞,倒像是一个集会的楼阁。
“这钟楼好气派啊。”秦桑感慨道,她实在不解,一个钟楼何必做得这么宽敞巨大。
萧何点了点头,走到边缘栏杆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示意秦桑也坐过来。
秦桑走过去坐下,便听见萧何又继续开口说道:“你可知前朝时,祁水曾发过一次大水?”
秦桑摇了摇头,“前朝”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事情,那会自己还未出生,怎么可能知道?
萧何微微抬头,看着面前开阔的钟楼平台:“那年大水,城中大部分百姓,便是攀在这座高耸的钟楼上逃过了一劫。”
秦桑闻言震惊,她只觉得萧何话中有话,说起这场大水,仿佛与那书生和那姑娘还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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