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在为自己施针后,疼痛感丝毫没有减轻半分,额前满是连连不断的虚汗,全身仿佛被这痛抽空了力气,她瘫倒在玉石地面,她震惊的合上了眸子,这一刻,她肯定这绝对不是自己心痛。
他或许没有对自己说谎,可能真的是情人蛊……
雪冷的清香带着夜风吹拂在屋内,一层层浅红纱帐随风摇曳,橘黄烛火下,纤长骨节分明的双手将气息混乱不已的白玉珠拥入怀中。
鼻息间满是这股如雪花一样的冷香,她被寒意所笼罩,缓缓睁开了眸子,入目的是皇甫傲疼惜的神情。
皇甫傲轻抚着她被冷汗所打湿贴服在脸颊上的乌发,他深情的看着她,指尖抚过她的额头,脸颊,最后停留在她忍耐疼痛紧咬的双唇上。
“我从来不会对你说谎……”他怜惜的看着她,指尖抚摸着她的唇瓣,似是在为她抚平疼痛。
白玉珠静静地看着他,他双眸凝满了对她独有的柔情,每一次她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她都很怕自己会不小心沉溺进去。没有人真的是铁石心肠,也没有人会面对不弃不离的真情无动于衷,她的心从来不会欺骗她,从在了解到他的身世时,她就和他有心心相惜的感觉,面对他死缠烂打的求爱,她真的心动过。
他是她认为最美丽的男子,他的美不可方物,比风夜寒的强势显得柔弱,又比师兄墨宣的温柔多了一分挚爱。
心动,她怎么会没心动过,可是,她也清楚,这份感情不是属于自己的,从开始她就不能拥有。
第一次她不在恶言相向,不在对他动手,只是这么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皇甫傲似乎听到了碎裂的心脏慢慢愈合的幸福声音,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他希望永远停留在此刻。
心口似乎有暖流划过,那先前剧烈疼痛的窒息感在渐渐消失,白玉珠凝视着皇甫傲,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她知道他为何而喜悦。
心头的无力感越发的强烈,那恶毒决绝的话在她唇边呼之欲出,却又被强压了下来。她知道每次她骂他,他的心都是很痛的。
师兄曾经对她说过——没有任何人是不会变的,你自认为很了解的一个人或许有一天会让你觉得从来不识得他。所以,了解一个人其实不算什么,人都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但是,她所认识的皇甫傲对她的感情从未变过,五年前,她和他相遇时,他至今对她未曾变过心。
人是会变,可真心挚爱一个人的时候,心就像人的性格,倔强的不愿意去改变半分。
皇甫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私下派人了解过他,清楚的知道,他居住的屋子清一色男人,没有一个女子,就连出门在外禁止任何女人靠近,那怕他的亲生母亲他都不愿接近,而整个天下只有一个女人能近他的身,也是他心甘情愿想接近的女子,这个女人就是她——白玉珠。
他的举动就像他的人一样,纯洁如水,仿佛对她昭示整个世间只要她。
心悸动着,皇甫傲眼中柔意浓的散不开,她的神色陷入了回忆中,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能察觉到她的顺从,似是在一点点的接受着他。
“你真的很爱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玉珠看着他轻声问道。
“是,我真的很爱你。”皇甫傲听到白玉珠这么问他时,他忙回答,眉目间满是坚定。
目光的对视,她轻轻地道:“爱到可以为我死吗?”
当皇甫傲听后微愕了下,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心甘情愿的温柔笑意,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他对上她深幽的眸子柔声道:“只要是你,我死而无憾。”
白玉珠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此时跳动的仿佛随时会脱离自己的身体,她静静地看着他片刻,抬手向他摊开了手。
三根细长的银针安静的在她的掌心,她语气平静的对他说:“这是三根致命毒针,只要一针就能夺人性命,你说你肯为死,那么随便拿一支吧。”
皇甫傲看了一眼她掌心中的毒针,他对她微微一笑,笑容是那么的温柔,不掺丝毫情绪,他伸手从她手中拿了一支,目光一直是看着她的,浅淡的笑意包含了他对她所有的情,然后想都没想刺进了左肩。
“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都心甘情愿。”事后,他对她柔和道。
白玉珠神色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皇甫傲,直到看到他眉目间隐忍的痛意,她知道,毒发了。
彻骨的痛,内力就像平静的海面被狂风吹起大浪,犹如凶猛的野兽在他体内四处乱窜,他的奇经八脉似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一点点的割裂着他,可他依然保持着对她的爱恋,能够死在心爱的人手中,他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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