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澜闭眼的时候,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没用,作为一个母亲,不但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在面对周玮的时候,甚至还无计可施。她明明知道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却仍然不能让他尝到苦果……
徐微澜捂着嘴哭得伤心,瘦弱的肩膀不住抽搐起来。
蒋牧淮看了伸了一只手,犹豫着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入了怀里。
徐微澜在他怀里闷头痛苦,喃喃自语:“为我好……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要那么好做什么……”
蒋牧淮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人父母会有怎样的心情,他不好开口安慰,只能将徐微澜抱得更紧,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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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的二楼,杨琰站在飘窗背后,目睹着花园里相拥的两个人。徐微澜在蒋牧淮怀里哭得伤心,他看了更是心如刀割。
他刚才听张晋安诉说了楼下大厅里的突发状况,他恨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安慰徐微澜,没有办法给她肩膀和怀抱,让她依靠,甚至以他现在的身份,很难出现在公共场合,不能和周玮面对面地较量。
张晋安走到窗边,伸手拍了一下杨琰的肩膀:“你的心意,微澜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杨琰合上窗帘,背过身,脑中浮现的却还是徐微澜依偎在蒋牧淮怀中的画面。他深深叹了口气,对张晋安说:“张总,我还是想麻烦你说服微澜。”
张晋安听了微微皱眉:“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么做不是拉她回来,而是把她越推越远。”
杨琰淡淡笑了一下,他曾经和徐微澜坦白过自己的想法,也表达过对她的眷恋,甚至从刚刚张晋安的转述中他也能看出,徐微澜并没有把失去孩子的错归结在他身上。她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原谅他。
她付出了太多,最后只得到了一个骗局,让徐微澜遭受了这些,杨琰自己也不原谅自己。
“拉她回来,还是把她推走,这些都不重要。”杨琰说着,拨开窗帘,楼下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心头有些失落,余下的日子里,他能看到徐微澜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因此,不管她是不是和蒋牧淮在一起,只要能看到她,杨琰都是满足的。
他再度合上窗帘,“我只希望她能快点淡忘掉这一切。”
张晋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也包括你?”
杨琰神情一滞,痛苦和绝望浮现在了眼中。他苦笑了一下,点头说:“如果我让她痛苦的话……”
夫妻间的事情,张晋安不好多说。杨琰既然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他只好跟着点头道:“好,拍卖会结束,我会劝劝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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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鸡尾酒会过后,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这次拍卖会是张晋安基金会举办的,拍卖的藏品都是私人提供,拍卖所得悉数捐赠给基金会,用于赞助艺术事业,或是用于资助设计师的艺术设计。
伴随了徐微澜将近一年的那枚婚戒也被她送到了拍卖会,并以杨琰的名义直接将拍卖所得捐给了基金会。然而,当婚戒被拿出来拍卖的时候,徐微澜心情还是跟着凝重了起来,仿佛现在拍卖的不是一枚普通的婚戒,而是在贩卖她过去一年的婚姻。
蒋牧淮看出了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都会过去的。”
徐微澜点点头,确实,一切都过去了。
杨琰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畅铭的品牌还在那里,况且又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和精美绝伦的品质,拍价很快就被哄抬了上去,不过几次举牌,就已经到了一百万元。
价格还在不断被往上炒,最后拍价稳定在了一百五十万元的位置。徐微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没想过那枚素雅而不起眼的戒指竟然如此价值不菲,她甚至以为,那戒指不过是杨琰敷衍她而随意挑选的。
最后,价格停在了一百八十万元。拍卖师握起小木槌开始喊价:“一百八十万元,一次……”
“两次……”
即将成交的时候,徐微澜身后突然有人开口:“五百万元!”
所有人闻声惊讶地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徐微澜也跟着扭头,看见的不过是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
小伙子穿的是工作人员的衣服,一看便知是买者不愿露面,找了工作人员代为竞价。
徐微澜转过头,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五百万元……这个价位距离一百八十万高出太多,似乎像是预先定下的,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五百万元,她当时就欠了杨琰五百万元,如果不是那五百万元,她恐怕也不会……
徐微澜正想着,蒋牧淮在旁边鼓起掌来。她意识到了,婚戒已被成功拍卖,成交价格五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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