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怎生未与你等一道?”黄知府面带关切的问孟管事。
孟管事虽说是侯府下人,到底并无官身,行了礼方道:“侯爷交代小的带队先行,待侯爷给老夫人买到了药会赶上来。”
黄知府一时不知道这永嘉候是打的什么主意,思索了一番,脸上仍是和煦的微笑,道:“如此竟是巧了,既都是回京,便一道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孟管事作了揖道:“怕是耽误了大人的事。”到底最后也同意了下来,听杨家的讲侯爷的两个贴身丫头是个极漂亮的,也怕招了人眼,如此也安全一些。
黄知府三言两语打发了孟管事,招了莫师爷来问话:“侯爷未曾在车队,出发时可打听到了?竟是连侯府什么时候打发人出门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事的?”
莫师爷面有愧色,道:“是老朽的失误,只想着事情已经平息了,便没有关注太多。”
黄知府道:“事已至此,好生到了京城再说吧。”当日夜里的在官驿时扶风几个便见了面,自是惊喜非常。鲁夫人自来喜爱扶风,搂着扶风笑闹了一通。只道是有缘,如此路上都能遇上,日后上了京有机会要多多来往才
是。
扶风却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没有允许哪里就能出门的了,当下也只是笑着应了。
车队壮大之后,走在官道上长长一队,前呼后拥,非常壮观。玲珑和扶风挤在一辆马车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话,马车外的官道边儿的枫树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红色,八月间里的白天还是燥热,玲珑吩咐了木棉打开一点车帘,两人伸着头
看外面的婆娑树影。
玲珑手掌支着下巴,一双凤眼看着窗外摇摇晃晃的树林,低声的问扶风:“侯爷对你好不好?”
扶风今日犯懒得慌,又觉得腰有些酸疼,只觉是坐久了,便躺了下来。闷着声音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见过一次。”
玲珑有些讶异,松了手掌,半靠了马车道:“竟然还有见了你还不动心的人?”
扶风横了玲珑一眼,道:“成日里三句说不出一句好话。”
玲珑上下打量了扶风一眼,道:“想必嫌你还没有长开,还想要养个几个月?”
扶风气得擂了拳头去捶玲珑,突觉身下一股热流,手就停在了半空。玲珑本歪了身子去躲,半晌不见动静,回了手,看着呆愣的扶风,忙道:“怎的了?”
扶风感受着久违的腰痛,回过了神,呐呐的道:“玲珑,我好像身上来了!”
玲珑一愣,一骨碌翻坐起来,“什么?这个时候?”
扶风苦笑点了点头。
玲珑看了一眼外面摇摇晃晃的树荫,怕是离官驿还不近,伸手招呼了木棉耳语了几句。木棉跟拉车的马夫打了个招呼,翻身下了马车去寻杨家的。
杨家的见了木棉,笑起来,道:“姑娘要什么?”木棉四顾了一下,伸了手盖了杨家的耳朵,杨家的攸的一笑,道:“你先给姑娘寻了换洗衣裳,我稍后寻了孟管事寻个缓地界歇歇才行。如此突然停顿怕是不便,姑娘的马
车又是在车队中间。”木棉想想也是,这才又追了几步爬上马车。对着玲珑又低声说了几句,玲珑看了一眼半躺着的恹恹的扶风,招呼绿萝去拿自己的小包裹来。绿萝下了马车,转到玲珑的马
车,秋桐看见绿萝,道:“怎的过来了?”
绿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让彩环去寻了玲珑的小包裹,翻了几个绵绸布包出来。秋桐恍然大悟,又道:“三姑娘真是不巧,如此路上倒是不方便。”
绿萝嘴角歪了歪,道:“是你家姑娘。”秋桐一听,抢了绿萝的小包,道:“你只管在这吧,我过去就是了,你家姑娘不缺人伺候。”也不等绿萝回话,就势下了马车,把车夫吓了一跳,道:“姑娘要下车打个招呼
,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秋桐歉意的笑了笑,小跑一段才爬上了扶风的马车。
秋桐看了半躺着的扶风,忙上前去问:“姑娘肚子可疼?”
扶风感受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这世养尊处优,保养得甚好,竟不觉得很疼。道:“倒并不是疼,只是有些腰酸,你怎的过来了?”
绿萝解了手里的小包,道:“眼下车队倒是不好叫停,奴婢拉了车帘,姑娘好歹先换上绸带,到了地界再换洗衣裳罢。”
扶风有些不自在,这几个人看着,自己怎么好意思啊。
玲珑一看扶风的模样,嗤笑:“你还有脸皮?害臊个屁,当我没见识过?”
扶风瞪了眼,气道:“死玲珑,成日里粗言俗语也就罢了,如今是什么都敢说了。”
绿萝和木棉这才知道扶风害羞,秋桐道:“姑娘,奴婢们都是您的贴身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是姑娘实在不愿意,奴婢和木棉先下去就是。”
玲珑晃着头,笑道:“你们爱下就下,反正我是不下的,我就这么看着,看她可怎么办?”
秋桐和木棉看着扶风二人斗嘴,笑了一下,翻身下了马车。
扶风这才扭捏站了起来,又四顾看了窗帘车帘,又让玲珑给看好了,这才解了衣裳。玲珑嘴上虽利,到底也是怕扶风害臊,歪了头去拉车帘。
扶风翻着手里的绵绸小包,翻来覆去半晌不知怎么用,只得又叫玲珑。
玲珑一边嘴里讥笑扶风,一边又伸手去指示了一番,帮着扶风用上了,又去给扶风翻包裹里的贴身亵裤。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了,扶风这才觉得安全,方才又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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